,雨水滑過她蒼白病弱的臉頰,長髮已然打散,粘粘溼溼的搭在肩膀上,整個人狼狽的像無家可歸的小貓,既可憐又無助。
宮牆之內,是一個可怕的地獄,他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資訊,死在這種地方,如果沒有人來救,也許會真的魂歸西天的。
一開始,林秋棠還在安慰自己,只要杏兒出宮去了,她便有救了,皇甫寒不會不管她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救她出去。
可是,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了,卻是石沉大海,毫無音迅,林秋棠心下驚恐,難道杏兒並沒有通知皇甫寒自己在後宮受刑的事?又或者,通知到他了,他卻不能前來救她?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理智往往最薄弱,此刻,林秋棠止不住的自嘲起來,男人果然是信不得的,他昨天還口口聲聲說不會讓她受任何的傷害,會保護她。
真的遇到了傷害,他人在哪裡?她幾乎快要撐不下去了,他卻連個影子都不見,幸好她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否則,此刻又該多麼的傷心絕望呢?
“咳、咳、”虛弱的咳嗽聲,被雨聲掩蓋,林秋棠的意志正漸漸的模糊,她搖晃著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卻是徒勞無力,只感覺耳邊嗡嗡聲越來越響,視線越來越黑沉。
終於,她還是沒能支撐下去,整個人往前撲倒下去。
皇甫寒頂著風雨,急步跨入東安門,看見的是令他一生都不能忘記的畫面,他的心顫抖的緊縮成一團。
大雨磅砣中,那抹脆弱的身影倒在雨水裡,靜靜的,彷彿被這場狂風暴雨奪走了生命,沒有一絲生者的氣息。
“棠兒、、”皇甫寒的聲音在打顫,從未有過的心慌感,讓他麻木的奔跑過去,將躺在雨水中的林秋棠緊緊的抱入懷中,輕輕的去拍打她的溫涼的臉頰,沒有一絲反映。
皇甫寒腦子一嗡,忙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將她擋住雨,抱著她往前衝去。
“棠兒,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每邁出一步,皇甫寒就在心中劇烈的狂吼著,那種心臟都停跳的感覺,緊緊的纏著他的靈魂,讓他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得安生。
皇甫寒才把林秋棠抱走不久,東安門外再一次跑過來一抹高大的人影,他發瘋似的衝到榕樹下,在雨中大聲的呼喚:“林秋棠、、林秋棠、、”
“人呢?她人呢?”皇甫軒瘋了似的對著跟在身後的丫環大聲責問。
兩個丫環已然嚇呆,縮縮著,伸手指著林秋棠方才躺著的地方回道:“就、就在那兒的,怎麼不見了?”
“會不會被前朝貴妃的鬼魂帶走了啊?”另一個丫環嚇的直哭起來。
皇甫軒聞之,渾身宛如電擊般震顫不停,他瘋了似的在繞著東安門的四周找了一遍又一遍,卻仍舊沒有看見林秋棠的身影,他嘴裡喃喃著:“不可能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不是他去陪德妃用午膳,他根本不知道她為了自己被罰跪東安門的事情,可一切都太遲了,等他聽到這個訊息急步趕來時,她不見了。
是誰?是誰帶走了她?
雨中有一個人撐著油紙傘急急的趕來,是德妃的貼身宮女冬梅,她慌張的來的失魂落魄的皇甫軒身邊,忙著說道:“王爺,別找了,鬼王妃已經被鬼王帶出府去了。”
聞之一震,皇甫軒這才停止了找尋,僵冷的轉過身來,死死的盯著冬梅,冬梅被他陰霾的目光看的全身發冷,顫抖著往後退了一步。
“她若出事,我要你的命。”雨聲中,傳來皇甫軒冷酷的聲音,暗啞卻帶著絕殺的殘酷,冬梅面色慘白,渾身都因為這個聲音而顫抖不止。
從小到大,她也算是看著皇甫軒長大的,一直以來,皇甫軒都還算尊敬她,從來沒有這麼冷酷的跟她說過話,更枉論是威脅的話,這一刻,冬梅終於明白了皇甫軒的冷酷絕情。
說到底,在他的心中,她是跟林秋棠那賤人不能相提並論的。
“奴婢惶恐,請王爺息怒。”冬梅顫抖著說,皇甫軒一聲冷哼,再一次匆匆的消失在雨中。
皇甫寒懷抱著暈迷不醒的林秋棠回到王府,驚動了王府所有人,馬忠從和冰影緊隨趕來,想要接下皇甫寒緊抱在懷中的林秋棠,卻被無聲的拒絕了。
主子那沉黑的臉龐,令冰影和馬忠林面面相覷,心中更是惶恐不安,王妃在宮裡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怎麼會弄的如此狼狽不堪?
皇甫寒一腳踢開冷月閣的大門,當既嚴冷的命令丫環準備好溫熱的水過來,又傳命了杏兒過來替林秋棠更換溼潤的衣服。
杏兒急步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