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是狼狽得有些難堪的一幕。
地上亂糟糟的,有將軍服,兵器,細細一看,原來中央的青銅棺槨已經被揭了蓋……儼然是被破壞過的場景。
蘇話覺得可惜,輕輕嘆了口氣,習慣性地走到冥殿東南角,點上一根蠟燭,儘管這一次不是來摸金,而是路過。
“啊!”只聽奴兒大叫了一聲。
“是屍體。”墨劍說。
蘇話循著方向要過去看,索宇修卻拉住了她,說:“別看。”
“怕什麼?”蘇話剛掙開他卻看到一旁的古木次受不了做嘔吐狀,她就更好奇了,想看看那屍體究竟有多噁心。
牆角並非躺著一具腐爛的屍體,而是一堆腐爛的惡物,卻實實在在是屍體,只不過是被撕成碎塊的正在腐爛的屍體,不斷有蛆在上面爬進爬出,在火光下,渾身亮澄澄亮澄澄的,一個爬不穩就滾到地上,扭來扭去,甚至跳上跳下,無比噁心,尤為噁心的是屍體的頭骨,空洞的眼窩裡爬出來的已經不再是普通的蛆,而是幼蠅。
屍體才腐爛到這個程度,說明死亡時間也就近幾年的某一刻,身份不是盜墓賊就是那兩個盜賊其中一個。
“還真是慘不忍睹。”蘇話也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喃喃自語,“一定是得罪墓主了。”
蘇話叫大家留神注意,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沒發現異常才安心。
“被噁心到了?”索宇修略帶玩味地小聲問。
“沒有,才不會,我本來就是跟死人打交道的。”蘇話裝出一副見多了的樣子,走到棺槨旁邊,看到裡面安靜地躺著一位將軍著裝,接近腐爛的死人。
讓人驚訝的是,這位將軍的頭髮和鬍鬚烏黑濃密,顯得很有營養。
“誰想看死人的過來看啊!這裡面躺的的確是位將軍,還是個很年輕的將軍。”蘇話說著對棺槨裡的死人鞠了個禮,然後信步離開,尋找通往皇宮的暗道。
沒有人會好奇一個死人躺在棺槨裡的樣子,所以也就沒有人過去看。
“表妹,你真的完全沒感覺?”古木次懷疑地問。
“誰像你啊,一點忍耐力都沒有。”蘇話奚落道。“奴兒都沒你這麼誇張……”
話音還沒落,奴兒就蹲到一旁吐了起來。
古木次誇張地笑了。
蘇話覺得很沒面子,一邊給奴兒撫摸後背,一邊小聲嘀咕:“真不爭氣。”
誰都沒注意到,青銅棺槨裡飄出來一股黑煙,緊接著有黑色的毛一點點生長開來,向棺槨外延伸……
68
沒有發現什麼暗道,只是看到一扇通往側殿的門,蘇話剛想叫大家跟著自己進去的時候,東南角的蠟燭突地滅了。
所有的人不約而同感到一股陰氣逼人,黑暗似乎變得更濃烈,火把的光芒也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快離開這,跟我來。”蘇話說著加快了腳步。
可是,通往側殿短短十幾步的距離,在這一刻竟顯得這麼久遠。蘇話和古木次走在前面,墨劍斷後。
墨劍,總是走在自己覺得最危險的地方,也許他可以幸運一千次,第一千零一次就不一定了。他只覺脖頸處癢癢的有什麼東西在刺激他,回頭卻什麼也看不見,他手中沒火把,忍不住伸手觸及,感到的是一片毛髮般柔軟,卻異常的溼漉。
墨劍本能地向後揮劍,分明感到自己砍刀了什麼肉體之類的東西,卻沒聽到他想聽到的叫聲。
走在他前面的青衣聽到動靜迴轉身,火光下,看到一個渾身長滿黑毛的怪物正撲向墨劍。
墨劍這下有的放矢,揮劍刺進怪物的身體,再抽出來,劍上糊滿了綠色的爛膿,而怪物只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又是健康的反撲。
“屍變了。”蘇話折回來看到這一幕,明白得不得了,衝著黑毛怪狠狠地撒了一把糯米。
黑毛怪就有反應了,“嗷嗷”地叫了起來,好像很怕的樣子。
“識相的還不給我滾開!”蘇話怒吼一聲,拿出黑驢蹄子就要塞進黑毛怪嘴裡,說:“還是讓我助你早日轉世投胎得好。”
蘇話對付黑毛怪的精準快,讓所有人吃驚。
只見黑驢蹄子進到黑毛怪嘴裡之後,它就不能發聲了,只是不住地顫抖,隨即全身冒起了黑煙,越來越濃烈,濃烈到不被發現。
“走吧!沒事了。”蘇話扯了一下愣了神的墨劍,然後轉身走向側殿。
“表妹,剛剛那是什麼怪物?”古木次心有餘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