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那張臉驀地訝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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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麼。”他渾厚的嗓音充滿不可褻瀆的力量。
聽他說這話,總感覺他跟自己很熟悉似的,可是,蘇話還是想不出他到底是誰。
“我明天會讓索宇修知道你的下落,”他又說,“如果在乎你的死活,無論什麼條件,他應該都會答應吧!順便,也看看他對你的痴心。”
蘇話恍然明白過來,玄武教既然是反抗朝廷的,那麼,他的企圖心不就顯而易見了嗎?他要利用自己這枚棋子,將索宇王朝的軍,也將索宇修的軍。
於是,蘇話好笑地笑了笑,說:“恐怕你想錯了。我,一名弱女子,怎麼會讓英明的皇上以任何條件來交換,你太高估我的魅力了。”
“英明?”玄武教主聲調稍稍挑高,道:“你要是知道,古家上下,三日後問斬,還會說他英明嗎?”
“什麼?”蘇話忽聽噩耗,腦子都炸開了鍋。
“看看這個你就知道了。”玄武教主掏出一張白紙黑字公告遞給蘇話,蘇話一看臉色都有些發白了。索宇修他……居然真的這麼做,腦子壞掉了嗎?古家那樣擁護他,對他忠心耿耿,日月可鑑,他竟然……就因為自己身為皇后逃出宮門?
好吧,她身為皇后逃出宮門是不對,可是,那是因為她覺得他是一個仁君,不會因此牽扯到古家。現在的情況,她想錯了嗎?他不是一個仁君,還是,他在賭她的人性?她不是沒有人性的。
“為了你,他要殺掉古家上下,”玄武教主又說,“足以證明,為了你,他還可以付出更高的代價,譬如說,皇位,江山。”
“你想做皇帝?”蘇話先是驚惑,很快就笑了,說:“像你這樣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也想做皇帝,真是痴人說夢。”
玄武教主眼神裡有惱怒,也有嫉恨,沉默半晌,而後扔下一句“我會讓你看到那一天”甩開披風走人。
雖然得了口舌之快,玄武教主走後,蘇話就陷入無可奈何的尷尬境地,讓索宇修知道自己落入玄武教的魔掌,他賭自己的人性就變得沒有意義,然而,倘若他不是賭,真的只是震怒了,失去了理智,他還會管自己的死活嗎?他若是管自己的死活,他就會走進玄武教的圈套。
哪種可能的發生,對古家,對索宇,對她修都是不利的。她不能坐以待斃,也不能讓索宇修自投羅網,更不能禍害古家,唯有離開這個鬼地方才可以扭轉一切。
於是,蘇話還是決定逃了,就算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蘇話在房間裡尋了一遍,發現防身用的器具除了個大的花瓶就只有桌上的茶壺,為了保證殺傷力,她選了那個花瓶,然後抱著悄悄開了門,看準西邊天上掛著的彎月,辨準哪邊是南方,然後便往那個方向走,因為她知道,自古屋子的結構都講究一個坐北朝南的原則,只要往南,一定能找到出口。
奇 怪{炫;書;網的是外面的情況跟皇宮差不多,時不時會有四六個黑衣人來回走動,蘇話穿的是白色衣服,在黑夜裡顯得很招眼,為了躲避那些黑衣人,她好幾次躲在角落裡不敢輕易位移,恨得直咬牙,小心肝也提到了嗓子眼,心裡一直祈禱著。
眼見著一溜黑衣人走遠後,她貓腰起身,後背卻撞到了不明物體,回頭一看,驚得花瓶差點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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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如霜手裡握著長劍,一襲黑衣裝扮,還用透明的黑色紗幕矇住了半邊臉,但蘇話近距離一看就知道是她了。
“我這就滾回去,當我夢遊好了。”蘇話露出一臉沒睡醒的樣子邊說邊往回走,不想從如霜身邊經過的時候,手腕被她扯住。
“把這個換上。”如霜的手裡原來還有一套黑色衣服的,她把它遞給蘇話。
“你要幫我?”蘇話驚愕不已問。
“少廢話。”如霜冷冷道。
“哦,好。”蘇話忙放下花瓶,然後把黑衣簡約地套在自己身上,感激的心情無可言喻。
“跟我來。”見她穿好衣服後,如霜轉身便走。
“等等我。”蘇話壓低聲音喊,還不忘抱起擱在地上的花瓶。
真的是出門遇到福星啊!且不問如霜為什麼要幫自己,先逃出去再說。
瑤城某客棧,某間客房。
無常就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店小二剛送過來的一壺酒,眼神異常倔強道:“你若執意現在闖那迷霧森林,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墨劍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