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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麼知道,他們半夜沒有被驚醒,沒有害怕無主的孤魂,沒有在提心吊膽的生活。他們的恐懼,不會告訴你,可是他們自己心裡有承受。這就是報應。”

“至於死了的人,你又怎知他們不是得到好的報應?他們也許在另一個只有快樂幸福的世界裡生活,他們再沒有悲痛和難過。這不是好嗎?”也許真的只有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才能寬慰到人心。

將小妮安撫到不再害怕後,嚴小夏終於找到了一個目前唯一可行的事情。

她現在,必須在那個真正的私鹽商穆南還沒死之前,看住他。她相信,不可能所有的證據都會消失,一定有一些蛛絲馬跡會被找到。只要她能夠成功的進入穆南所在的那個院子,再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找到那些白紙黑字寫出來的東西,那麼一切就都好說了。

嚴小夏告訴小妮在這裡不要亂跑,雖然小妮還是擔心她這一走又要消失,但還是放她離開。小妮眼角掛著隱隱淚珠,卻依然堅強的對她微笑。

她又對院子裡打掃的僕人交待了一句,便獨自向曾府走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李天木

第一百五十九章李天木

街上行人雜亂。已經出了城的自然不算,剩下未走的說是不多,但在大禍臨頭全都聚在街上,倒也不少。

嚴小夏彷彿又回到那日在喜運來從門縫看出去的時候,外面人群的哭喊,擁擠和踩踏。她緊抿住唇,與和她相同方向的人一起向前擠著。其實大多數人,並不是朝城門處擠。因為封城門已數十天,誰都知道這會兒不定再有個神仙姑娘下來捉住縣令大開城門。

大部分人都只是盲目地在街上叫喊,順著或者逆著人群衝擠。他們像是太在乎生死,又像是完全不在乎生死那樣,如同蝗蟲一般各自逃竄。

嚴小夏身在其中,深深的感受到了那種末日的氛圍。沒有誰還相信自己能夠在這樣絕地的情況下活下去,此時的四處奔走不過是無助的吶喊而已。

她覺得這時的上空,如果有一個佛祖,那他一定是在嗤笑,嗤笑著,在人間這麼多人,卻全都看不開,如螻蟻一般無知且膽怯。在上面看到嚴小夏她跟這些人一起,像浮游生物,漂在大海里,沒有根沒有目的。

“別再擠了死了人了”

“死了人了”

“有人死了”

從一個哭嚎的聲音慢慢傳開,漸漸本來推擠著前進的人群就慢了下來,開始從四散狀態繞著事發現場變成變成一個圓圈。

嚴小夏本來不想進去,但她正好站在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身前,他向那邊去,便也推擠的她也至正中。

身後的人好像不看到畫面便不罷休,只拿嚴小夏當盾牌一樣推著向最裡面去,惹得旁邊一群人對她唏噓。她不好開口,便低著頭一路被推擠了進去。

因她低著頭,便更容易看到,地上順著流出的,是一條黑紅色的血流,她還能看到,好多人的鞋底,和衣服下襬稍長的,都早沾染上那紅色。

嚴小夏還未來的及閉上眼睛,便看清了被人圍住的現場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一些。那個身樣壯士的大漢,緊閉著眼睛似已無呼吸,胸上白衣明顯看到有人踩過的腳印。他唇間鮮血還未凝固,紅豔豔的像是戲臺裡嘴上塗了胭脂一般。別說他的臉色白的也自更像是被抹了厚粉一樣。

他在這種災難臨頭的日子裡居然穿一身白衣出門,確實讓嚴小夏聯想到了自己相公英慕華和前些日子剛認識的連煜景。他兩人也都是時常穿白色。

她目光看至那男子的胳膊,那裡也是明顯幾處腳印,這白衣本就愛沾塵,腳印更是清晰。這人胳膊,腿,渾身各處肯定都已不成樣子。

嚴小夏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覺得自己動也不能動。不是沒聽說過踩踏至死的例子。可那是例子啊。並非如現在一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她面前,因為諸多無知人等的焦慮,而死了。

她覺得自己魂魄抽離了身體,不能再動分毫,靈魂從上方俯視,帶著一種蔑視的眼光看向下方的自己。

是什麼呢?算什麼呢?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有一個人死了。如果當初她或者沒有愚蠢到可以被朱康文利用,那麼計劃不會如同現在這般順利,也許,就會沒有這場紛爭,沒有現在躺在地上這個人的死亡。

她能夠做什麼呢?每一次,不管每一次,她想做什麼,或者試圖做什麼的時候,總是會變成不適合的舉動。她的所作所為,並不能真正幫助到她想幫助的人。

那為什麼還要做下去呢?為了英慕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