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雖然笨拙,也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但如果他始終不能醒轉,那又該如何是好?心裡發急,正欲再動手,抬起的手腕卻被一個人捏住。那人站在她身側,是個魁梧大漢。他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男子,才沉聲道:“姑娘,我本不欲多管閒事。可人已死,不管什麼事,都隨他去了。姑娘何必如此?”
嚴小夏啼笑皆非,她開口解釋:“誰說我和他有仇?我只是在救他而已。”
那大漢明擺著一副不信的神色,旁邊人也都是唏噓不斷,她只好噤聲。這時節,都是謠言殺死人。偏有沒有一個真正的大夫現身說法。
嚴小夏無奈,多說無益,她手腕被那男子捏的生疼,掙扎不過只得起身。
兩人還都未開口,便聽到遠處嗩吶平鼓聲都遙遙傳來。原來今日還有人送葬,可是這街上已經通通堵住,那長長隊伍又怎能過去?
更不要提正中還躺了一個未死卻被認為已死的男子。
制住嚴小夏的大漢不由也鬆了些手,向後面已經能見到影子的送葬隊看去。嚴小夏趁機從他手中掙脫,撫住發痛的手腕。
那邊廂送葬隊進行的緩慢,可也已發現這條街堵得嚴實。慢慢從隊伍裡走出來一個人,腳步略快,向這邊過來,他停在這條長街上,在一個十字交叉的路口站住腳步。
不言不語,從袖中掏出大把銀錢,拋向橫著的那另一條街裡。
人群先是一聲驚呼,然後便快動作地都向那街裡奔去。他便退至一邊,不斷地從袖中掏出銀錢向裡撒。
送葬隊伍一步未停,直至快走到這邊的時候,那男子才看到街正中還剩餘兩個人,不由濃眉一皺,向這邊緩步而來。
嚴小夏愣愣地看著來人,不知要作何反應。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旁邊還有一個昏迷的人,如果自己走了,豈不是讓送葬隊踩著他的身子踏過去?
“姑娘,可否讓路?”那男子好似沒看見地上躺著的人,只一徑好聲的同她打商量。
越是如此,嚴小夏越發手足無措,她指向地上男子,吶吶地道:“他昏迷了。”
“可是姑娘家眷?”男子朝後看了一眼送葬隊伍,舉手示意他們步伐再緩,然後才轉頭柔聲對嚴小夏問著。
她搖頭,可這人雖無親無故,也不代表就要不管不問吧?
那人果然舒緩下來,淡淡從袖中掏出一塊銀錢遞到嚴小夏手裡,道:“那就請姑娘繞路。”
嚴小夏膛目結舌,這般行徑,也太直接了。她握著手裡銀兩,有些沉。突然開口問道:“公子可否叫兩個人來將他搬至路邊,好不擾路。”
錢當然能夠收下,反正都一樣是要被他扔出來的,沒有自尊不自尊的問題。只是雙贏的局面,好像是比較好。
這個提議卻明顯沒有被接受,男子微微皺眉,看著嚴小夏的眼神逐漸凜冽。他再次開口:“姑娘,請讓路。”
只是這次聲音轉冷,嚴小夏有些害怕。但她還是仍站在那裡沒有動彈以表示自己的堅持。
男子不再多言,冷哼一聲轉頭走開,也不再詢問。
送葬隊伍正好快走到這裡,他緊上兩步,又回到那隊伍裡去。嚴小夏不知他是何意,便依舊站在那裡不敢動。
“喂”嚴小夏見他們越來越近卻不見有停的腳步,不由喊了起來:“你們做什麼?停下停下”
也許是她的聲音過於淒厲,那些搶奪銀錢的人便也都回頭朝這邊看來。他們都從已經被隊伍堵住的路邊露出一個頭,看戲一般看著即將被踩到的嚴小夏。
嚴小夏覺得他們瘋了,一步也沒有停地走來,像是下一步踩死她也沒有什麼關係的樣子。她瞬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便彎下腰使出大力從路中間拖起地上昏迷男子。
也不管他是不是骨折,是不是哪裡受傷,一個勁拉著他的胳膊就往路的一邊拖。起碼,他們的送葬隊伍還不是把街上的每一寸土地都佔到了,起碼,不能讓這人再經歷第二次的踩踏。
嚴小夏是這麼想的,可是明顯她的速度卻還是很慢,不足以抵住即將來到的隊伍。那些人不眨眼的看著前方,中間兩隊護著車上的靈柩,她心中一揪。這樣亂的年份,這大車壓死一個人,誰能說些什麼?更何況這是個在圍觀人眼裡是已死的人。
她正在看著那邊發急,突然感覺手上力量減輕。回過頭看,方才指責她的那個大漢,此時卻從一邊過來上千搭了一把手。有他的使力,頓時減輕了嚴小夏不少負擔。
他們沒有眼神言語對話,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