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一臉為難:“老夫人,您不用拿這話搪塞我,我知道,今兒王爺可是迎了新人進府,哪裡還顧得上容兒呢?”
吳氏聽她這話,心裡明白著,故作恍然道:“咳,瞧你說的,你是不知道,那晏氏是前水月國的公主,身段兒倒是不錯,可那張臉……你放心,因著她是皇上賞賜的,老身不好動她,不過,她身上有瑕疵,等過段日子,王爺新鮮勁兒一過,不就回心轉意了麼?”
“此話當真?”柳夫人一喜,止了哭泣,靠近床邊替柳想容掖了掖被角,道:“容兒,你聽見了麼?你一心待王爺,他終究會看見的。往後你切不可這般想不開啊!”
柳想容默默垂著淚,淚珠牽線似的滴落在枕頭上,吳氏在一旁看著,心裡酸酸的。想當年,她何嘗不是跟她一樣?
想到這裡,吳氏臉色便有些不善,朝身後的丫鬟吼道:“荷葉,還杵著幹什麼?王爺就在外面,還不快請進來哄哄夫人 ?'…87book'”
荷葉聽了,有些詫異,她一向伺候老夫人,也很少捱過罵。不過她不敢深究,忙快步出了房門。
吳氏親自扶起柳想容,安慰道:“容兒,你放心,等過段時間,我一定會為你做主!”
柳想容幾個月來的委屈噴薄而發,她靠在吳氏的身上,嗚嗚地大哭起來。
不久後,荷葉進來,眼神閃爍地看了眼吳氏,支支吾吾道:“老夫人,王爺他……”
“王爺怎麼了?”吳氏心中不喜,荷葉一向最得她心意,何時這般畏畏縮縮了?
“王爺——走了!”話剛說完,伏在吳氏懷中啜泣的柳想容全身開始顫抖,抬眼楚楚可憐地望著吳氏:“老夫人——”
她哽咽著,滿腹的委屈,他怎麼可以?如今她已經是他的妾室了,可他的心竟然堅硬如鐵,一點都不因他心動。
吳氏大怒,當著柳府的人,他竟然如此落她的面子。於是怒道:“還不去找?柳夫人這副樣子,難道連大夫也不請了麼?”
荷葉連忙道:“老夫人,王爺已經請了太醫,在外面候著呢!”
044 肚子唱歌了
吳氏氣惱著,吼道:“還不快請進來!”
荷葉捱了訓,低眉順眼地出去了。殢殩獍午少頃,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揹著藥箱進來。
“太醫,請您給我兒好好看看,她可千萬別出了什麼事兒才好啊!”柳二夫人一臉焦急。
老太醫掀眉看了柳想容一眼,眼裡有了不贊同,一邊搭脈一邊說著:“年紀輕輕的,有什麼想不開的?”
柳想容被這樣一說,嘴角一撇又要落淚,那太醫又道:“氣色紅潤,脈相平和有力,死不了!”
吳氏聽他說話極衝,不喜道:“太醫,醫者父母心,您這是何必呢?”
那老太醫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子,哼道:“魏某是專給皇后娘娘看病的,今兒王爺卻非要我來給一個姨娘瞧病,等皇后娘娘知道了,魏某還得想想說辭呢!”
聽了這番話,吳氏和柳二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些,柳想容眼裡閃過一道亮光,他請了魏太醫過來,是不是表示他還是關心自己的?只是,他為何都不進來瞧上一眼呢?
掌燈時分,晏舞兒從睡夢中醒來,肚子咕咕直叫,才想到今日忙了這麼久,都沒正正經經地吃過一頓飯呢。中午飯因為心情不好,只簡單吃了幾口,現在肚子開始唱歌抗yi了。
“乖啊,等下餵飽你!”她安撫地摸了摸腹部,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正要喚人,忽然碰到身側有一個溫熱的物體,她心中大驚,連忙縮回手,才看清床外側躺了一個人。
“喂,你快起來!”她使勁搖著那男人,他長得很結實,費了好大力氣,他連動都不動一下。
晏舞兒急了,抬手在他手臂上捏起一團軟肉,狠狠一擰,連推帶打,終於見某人皺了皺眉頭。
“我知道你醒了,快起來!”她沒好氣地道。什麼人嘛,明明說好了的,他竟然私自爬到自己的床上來了?
某人終於緩緩撐開眼睛,有些不耐煩地咕噥著:“幹嘛,本王剛剛睡著!”
晏舞兒朝天翻了個白眼,繼續拖他:“拜託,你要睡去你屋裡睡啊?咱們不是說好的麼?井水不犯河水!”
“你別自作多情了,本王不過是聽說有人沒吃飯,過來看看。哪知有人睡得跟豬似的,便在這裡小憩了片刻。真是好心沒好報!”
晏舞兒聽說他是過來給自己送吃的,連忙探頭望了望,床前的桌上果然擺著個食盒,心中不免生了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