翕動了好幾下,就是開不了口,如果,那件事不是真的,她不是傷了爹孃的心嗎?
“周大娘,敏兒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嗎?”忽然,門口響起一道聲音。
李恕和晏舞兒並肩站在門口,幾乎擋住所有的光亮,周母身子一陣輕顫,恐慌地看著他們。
晏舞兒知道李恕有些激動,連忙進去安慰道:“周大娘別怕,這件事很重要,請你如實告訴我們!”
周母怯怯地看了看他們,她曾去過裕王府幾次,眼前的裕王爺還算和氣,稍微安心了些,請兩人進去坐了。
周茹敏有些呆滯地站在那兒,一言不發。晏舞兒明白她此時的心情,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李恕明顯有些激動,晏舞兒沒等他開口,就將裴芝裳的話說了出來,最後道:“周大娘,敏兒真是王爺的妹妹?”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卻有八分把握,一直以來,她對這個小姑娘有種莫名的好感,大概就是因為她的身份,親兄妹之間一定存在某種相似之處,所以她才會下意識地覺得她親近。
周母的眼睛有些溼潤,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只是我沒有想到,敏兒的身份竟然會如此顯赫,真是折煞老身了!”
周母抬頭看著周茹敏,回憶起來。
原來,周茹敏真的不是他們的女兒,因為一次意外,周母失去了生育能力,成親三年無所出,婆婆要休她,周父是一個憨厚之人,不忍心休妻,便找了個藉口帶妻子離開了家鄉。
來了京城討生活,周母遇到了裴芝裳,說能幫他們。
裴芝裳跟周母也算是遠房親戚,二人自然相信她,一日,她果真帶了個孩子,就是才幾個月的周茹敏,小傢伙粉嘟嘟的很是可愛,周父周母喜出望外,將孩子當成了親生骨肉來養,一直到現在。
說完,周母撲通一聲在二人面前跪下,“王爺,我不是故意要拐了敏兒的,實在是她姨娘說這個孩子沒人要,我們才收下的,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晏舞兒連忙將她攙了起來:“周大娘,我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
周母終於放心,拉了在一旁抽著旱菸一言不發的周父,心中忍不住忐忑。
李恕緊皺許久的眉頭終於鬆動,看向一旁的周茹敏,眼神有些複雜。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輕輕將她攬進懷裡,柔聲道:“對不起,是哥哥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場鬧探笑已。
周茹敏喜極而泣,還不敢相信這件事,伏在李恕的懷裡喃喃道:“我不是做夢吧,你真是我哥?嗚嗚!”
兄妹二人相認,一旁的幾人眼裡也含了淚花,晏舞兒擦了擦眼睛道;“好了,一家人總算團圓了,王爺,我們還有事要處理!”
她說的是關於裴芝裳的處置,李恕眼眸一黯,鬆開周茹敏,道:“敏兒,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先跟我們回去,哥哥一定為你討個公道!”
周茹敏笑著點頭,又恢復了之前天真爛漫的樣子,兄妹之間的生疏感完全不再,彷彿他們根本就沒有失散過。
因為感激周父周母的養育之恩,晏舞兒提議將二人一同接進王府,周氏夫妻推辭不掉,加上舍不得養了多年的女兒,於是同意去王府。
晏舞兒將周茹敏安置在離自己最近的落月閣,方便照顧她,周氏夫妻也安置妥當了,才命人將裴芝裳帶上來。
之前在軒王府那一陣風波之後,李恕怎麼可能會放過裴芝裳這個罪魁禍首,不消他吩咐,身邊的隨從就將她押送了回來,雖然此事在上京城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但對於李恕來說,能找回一直以為早已不在人世的親妹妹,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李恕看著站在堂前正當中的裴芝裳,正要發話,晏舞兒忽然眼珠一轉,道:“王爺,裴姨娘好歹是你的庶母,咱們不能太失禮,不如請母親過來一趟如何?”
裴芝裳的神色驀地慘白,吳氏跟她本就是水火不容,要不然,她又怎麼會流落在外這麼多年?
她的小心思李恕自然懂得,他始終是晚輩,若由他出面,的確不太妥當,比如此刻,裴芝裳站在面前,高傲地昂著頭,他也不好發作。
於是他笑了:“還是我的王妃貼心,來人,去請老夫人過來!”
吳氏在翠蘭院也得到了訊息,正準備出門,就聽丫鬟說王爺有請,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了正廳。
李恕夫妻讓出了座位,吳氏一番主母姿態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裴氏,心裡暗爽。
“犯婦裴氏,見了本夫人還不下跪?”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