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亭在這一刻竟然鴉雀無聲,亭外卻是風雨交加。
兩人相對而坐,君冥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涼意,和著亭外的風竟讓任青青縮了縮身子。
“你要的東西你都已經拿到了,現在又為什麼要咄咄逼人到如此地步,難道一個龐晗就有那麼大的能力將你絆倒嗎?又或者說,你到底想要怎樣?”
任青青說這話時已經有些無奈,她現在是手無縛雞之力,以卵擊石的辦法對於她來說只有在最後的時刻才會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拖延時間等龐晗他們回來。
君冥見任青青縮了縮身子,眉頭立馬蹙了起來,等再次看向這四面透風的茅草亭時就更顯不耐。
他起身站起來擋在任青青的身前說道:“跟我走。”
任青青充耳不聞,只是嘴角輕扯了一下。
笑話,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等著龐晗來,如果她現在隨君冥離開,那不等於是自投羅網麼。
君冥瞧著她沒動,看著她越發單薄的身子心裡更是煩悶。突然大喝道:
“他是不會回來了,你等也是沒用。”
“什麼!”任青青豁然回頭看向君冥。
“哼”君冥輕哼一聲,一步步走向任青青方才說道:“你當真以為這次朕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麼,呵呵,就算多加上了一個易峰那又如何,當整個城池都是陷阱之時他們就算是長了一雙翅膀,朕照樣能將他們從天空之中射下來!”
上天的玩笑——進宮3
一聲清響,玉佩隨著任青青的話語掉落在地,就像是慢鏡頭一般緩緩的滾到了君冥腳底,君冥瞧了任青青一眼,薄薄的嘴唇再次往兩邊裂開,這次不再是輕聲含笑,而是大笑出聲。
他彎腰拾起地上的玉佩,在袖口處來回的摩挲著,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寶貝一般細心的將它上面的泥土一一擦拭乾淨,而後收於袖口之中。
“任青青,我從不知道你居然就是這樣看我。原來在你心中我已經做到用你來要挾龐晗的地步了嗎?你還當真是看的起我!哈哈,你還真是看得起我!”
君冥的笑聲震的任青青的耳膜有些刺痛,但她沒說話,只將頭偏向一邊,看向亭外,嘴裡乾澀的要命,卻並不想喝水。
“好,好,好,既然你這般看我,那我就更加不能對不起你的厚愛,如果我此刻拿二夫人的性命來同你交換,你又當如何?”
這一次不止是耳膜刺痛,她都要感覺自己的神經都在突突的直跳。
終於來了,他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她果真是在你那裡。”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既然連這玉都不要了難道你還想在見她嗎?現在,你只需回答我一句,你走亦或者不走。”
任青青看著十里之外亮堂堂的宜都城是再也沒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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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青兒!”
龐晗倉皇四顧,一聲聲的呼喊更是透出一種荒涼的感覺。
在這個一眼就望穿的茅草亭子他已經來來回回的找了無數遍,但是沒有,裡裡外外沒有半絲人影。
“她被人帶走了。”易峰說道,聲音平淡至極,但是如果是常年同他在一起的人便會察覺出他此刻聲音中的焦躁。
易峰先於龐晗回來,剛進入亭中之時便瞧出不對,再細看了一下裂成兩半的石桌,便明白他們回來晚了。
此刻龐晗暴跳如雷,提著青鋒劍就打算再度進城,他一定要將青兒給救出來。
易峰身影一閃就擋住龐晗的道路,不讓他繼續前進。
“你讓開,要不然休怪我無理!”龐晗厲喝,提劍就向易峰刺去。
易峰也不含糊,見招拆招,最後一招更是將龐晗的劍緊抵在龐晗的胸前制止住了他的二度攻擊。
他沉聲道:“你現在去就只有送死,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這只是一個局。但是目的卻不在於我們。
我們剛一進去還能碰見幾個人影,但是越往地牢走,人就越少,最後甚至是一個空的地牢,現在想來才知道他只是想分開我們。“
上天的玩笑——進宮4
龐晗怒火往頭頂直衝,此刻哪兒管得了那麼多,一聲大喝掙開易峰的桎梏,大吼道:“我管它是不是一個局,我只知道現在青兒在他的手中,我要去救她。”
易峰也來了氣,也不再去管龐晗,由著他往前衝,只是在龐晗快要走出自己的視野範圍時才悠悠的說道:
“你覺得你此刻就能殺進皇宮將任青青給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