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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柳如是說罷,眼神掃向兩旁的丫鬟,丫鬟得令往後退去,隨伺在她的身後。

而後她將自己寬大的袖口往上撩起,拿起手中的胭脂盒開始密密麻麻的往任青青臉上塗抹。

看的身後的芽兒都吸一口冷氣,倉皇的想要逃出屋子想老爺報告。但是身子還未走到門口,就被柳如是的聲音給喝住。

“青兒,你這丫鬟也太沒規矩了!”

“是,孃親教訓的是。”任青青說罷將頭轉向門口的芽兒,“芽兒,就算你太著急去上茅廁,但是也得等著孃親將我化好了再去也不遲啊,要不豈不浪費孃的一片苦心。”

任青青這話雖說的輕巧,但是語氣中不用質疑的態度卻是讓周遭人一愣,就像是一個乖順的女兒在感激著孃親的辛勞。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在臉上刻了個傻字,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善良的人。

柳如是來這一招無非就是想要自己出醜,這般小孩子的報復行為在她看來根本不用記在心上。

如果這樣就能讓這個老女人高興,她又何樂而不為呢,能讓將要重病的人完成她此時的心願是她做人的宗旨。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天色由烏黑變成了淡藍,一縷晨光從窗外照進來。

柳如是也剛好收起眉筆,滿意的打量著自己的“完美”作品。

“恩,不錯,張媽果真是老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這般美麗的妝容才適合我家青兒啊。”

她錯開身子,讓屋外的晨光照在任青青的臉上,立馬一陣陣的驚呼聲從屋子的四面八方傳來。

芽兒更是忍不住嗚咽起來,被任青青一看,忙用雙手捂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哭聲。

她家小姐何時這般模樣過,就算是不施脂粉也是人間絕色。

任青青站起身子對著銅鏡照了照,粗厚的血口張開,對著柳如是說道:“謝謝孃親的厚愛,孃親的欣賞眼光果真獨特。自然不是張媽等人能比得了的。”

及笄禮7

粗長的眉毛直達鬢角,誇張的眼影覆蓋了整個眼圈,豬肝紅色的臉頰,血樣的紅色一圈圈的塗滿唇角。

任青青被芽兒攙扶著從閨房裡出來到得大廳時便是這副模樣,見過的人無一不是後退一步,倒抽一口氣。

更有甚者直接轉過身子朝著花盆裡大吐口水。

任廉奇見著時也是極力剋制著自己抽搐的眼角,如果不是現在有眾位賓客在,他早已經暴走了。

堂堂任家二小姐的及笄儀式居然如此打扮,要將他的臉面往哪兒放!

任廉奇抽抽嘴角,像一旁的賓客尷尬的笑笑,對著任青青說話,暴怒的情緒雖被他隱藏了大半,但是餘怒仍在。

“青兒,你還小麼,這麼重要的時刻怎麼胡鬧!還不快去洗掉!也不怕讓叔叔伯伯們笑話了去!”

“爹爹,這可是孃親親自為青兒畫的,青兒可捨不得擦。”

是啊,如果擦了的話,就可真對不起柳如是那一雙“巧手”了,這可是她最後一次為別人化妝了。

任廉奇聽是柳如是畫的妝,更是氣的有些發抖,轉了一圈猛的看向搖搖擺擺走出來的柳如是,牙齒開始咯咯作響。

偏偏某些人卻是渾然不覺,待走到大廳中央,瞧著一屋子的人,用絲絹捂住嘴角嬌笑著說道:“喲,大家怎麼都還站著,時辰怕是要過了吧,要是過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她說完後,又將眸子轉向任廉奇身後的管家——任福。

“任福,你怎麼辦的事兒啊,眼見著時辰就要過了還在那杵著,還不快去準備準備需要的東西,你是不是覺得每個月的工錢夠多了啊?”

任福略一躊躇,低頭不敢看柳如是,轉而去瞧身前的任廉奇,見老爺未發一語,身子也就沒動分毫。

柳如是瞧著自己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居然連個下賤的奴才都使喚不動,怒氣更是往上湧,不似平常那般溫順的模樣。

“反了,反了,居然連主子的話都不懂得聽,我要他來何用!來人啊,將任福給我拉下去!”

隨著柳如是的叫喊,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從角落裡走出來。

及笄禮8

任青青和芽兒本就站在最外面,所以他們一出來就將她們的人擠到了一邊,更有一個奴僕在經過她們時大膽的將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就在芽兒快要發火時才離開。

任青青眯起她厚重的眼簾,腦子裡開始重放剛才對望的眸子,如果剛才她沒看錯的話,剛才那人怕是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