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下,她的骨頭都要酥了。
況且這兩個月裡,龐軒是大活小活的一切都包攬,每日裡還要端茶遞水,只要她一個翻身,他便會焦急的上前詢問,將所有的事情要問個清楚才肯去休息,生怕他一轉身她就會重病生亡似的。
就連去上個廁所,他也是必須親自在場。
有幾日,許是因為吃的藥物中有一些同她的身體反衝,連著拉了好幾日的肚子。那幾日,只要是任青青醒著就沒瞧見龐軒去睡過,總是滿含歉疚的看著她,摸著她的發問她好點沒有。
只要她表現出一點的不舒服,就算是外面下著刀子,他也會眉頭不皺的立刻出去採藥。就怕晚上那麼一小會兒她都會一命嗚呼。
雖說每日裡吃的都是清湯素菜,但也是將所有他認為好的全部拿給她吃,而他就喝一些湯水,還騙她說他不餓。
她氣極,指著他大罵道:“如果每日都喝些水就能不餓的話,那世界上的人恐怕都成神仙了。”
龐軒也只是笑笑,第二日情況照舊。
等她好不容易能下床了便跑去那所謂的廚房看看,缸子裡就只有一小碗的米糧,當時便恍然大悟,怪不得……
等著好不容易有一次一隻兔子居然“自投羅網”跑到家中時,可真是高興壞了她,連連叫龐軒捉住它。
到後面,那隻兔子自然成了他們的盤中餐,不過,龐軒卻也是將精肉蒸過後放在她的碗裡。
想他從小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就算是做了幾個月的平民也沒有這般伺候過人。
龐軒的親力親為2
想到此處,任青青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歉疚之意,幸好臉上傷疤無數,臉色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
龐軒靜靜的看了任青青一會兒,嘴角邊的笑容逐漸收斂,最後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他發現,同任青青在一起的兩個月是他這二十年來嘆氣最多的時候。
他嘆氣不是因為身體上的勞累,比起身體上的累,他更加不想看見的是她因為他的緣故而裝作快樂。
龐軒站起身子緩慢走到任青青面前,雖說只有一步的距離,但是他卻走得極其緩慢,好像這一步的距離已經涵蓋了整個世界之間的距離。
任青青還是那樣笑著看他,甚至是眼睛都未眨動一下,她看著他站在了她面前,看著他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撫摸著她的發。
她知道她的頭髮肯定是又臭又髒,但是龐軒卻從未嫌棄過。
隔了良久,她就聽見頭頂上一聲極輕極輕的話彷彿是跨越了千溝萬壑,最後帶著一絲無力感的傳到了她的耳中。
他說:“青兒,你把我當作什麼?”
任青青豁然抬頭,醜陋的臉上唯有一雙眸子黑得發亮。
這是龐軒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唯一的一次,同樣也是這般認真。
她照著往常那樣對著他笑,笑得眉眼彎彎,即使她知道不管她怎麼笑,在外人看來都是醜陋至極的。
她笑著拿下頭頂上溫暖乾燥的手握在手中,繼而說道:“哎呀,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叫小雨麼,這麼好記的名字居然都給我忘了,下回可不許犯這樣的錯誤。而且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問題,那你說我把你當什麼?答對了有獎。恩,獎什麼好了?獎品問題我倒是要好好的想想。”
任青青不著痕跡的又將問題給繞了回去,但是龐軒卻沒再說話了。
他收起了臉上的挫敗,收起了些許的不甘,呈現在任青青面前的又是那個讓人溫暖的龐軒。
好似剛才他沉重的表情就從沒有在雖然他長滿胡茬但是卻依舊陽光的臉上出現過。
“呵呵,既然今日你想要大顯身手,我自然是卻之不恭了,只不過,這巧婦都難為無米之炊,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千金小姐’怎麼做。”
廚娘誕生之日1
“跟你說噢,這一碟叫胭脂綠,說的就是萬花叢中一點紅的意思。那那一碟呢就是用傳說中任家的祖傳秘方烹製的浪漫香菇包了,各位客官在往那邊看啊,那可就是小店出了名的巧手長壽湯了。”
她眉開色舞的揮著大勺子自說自話,一一為一旁倚門而立的龐軒解釋著,一點也沒看出來她是第一次下得廚房,有得只有眼中深深的笑意。
而那種笑牽引著每一個注視著她的人。
其實她做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不過就是在山上挖的野菜,甚至是連油水都沒有什麼。
但是被她這麼一說,卻是讓人覺得等會吃的嘴的東西比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