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連連道謝，提上東西，回家了。

掌櫃的這才又拿起算盤，帶上西洋小鏡，開始算賬，再說這頭鳳棲不再笑得那麼大聲卻依然可以看見嘴角的抽搐，唐歌板著臉站著，“公子是這家店的公子吧。”“恩？為什麼這麼問？”“公子開這家店也不光是為了掙錢吧。”完完全全的陳訴語氣，絲毫沒有懷疑自己的推測，鳳棲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

“公子是看上我什麼了呢？唐歌很沒有膽識，唐歌······”歌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下去，“唐歌的家人被人所害，唐歌不想復仇，照顧唐歌的姐姐也因為此事至今下落不明唐歌也不去關心，甚至更加交往不深的人也因為唐歌生死未卜，唐歌也不去尋找，這樣的唐歌，公子到底欣賞哪一點？唐歌無情無義又沒有膽量，公子就不怕哪天唐歌出賣了您嗎？”

鳳棲聽她說著，臉上始終淡淡的笑，唐歌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見他還是平靜如水，心想，這樣就結束了吧，轉身想要離去，身後卻傳來了拍手的聲音，這聲音此時顯得有點可怕，唐歌從額頭上偷偷流下一滴冷汗，慢慢地回頭卻還是擺著一張彷彿無事的臉，其實她知道，自己的心又出血了······

鳳公子還是笑著，只是不再是那樣公式化的笑著，就像卸下了面具一般溫柔的、春天的時候看見河水開化也不過就是這樣的感動。

一時間唐歌愣在了那裡，鳳棲把頭扭向一邊，道，“怎麼會呢，你，很勇敢哦，我比不上你呢。”“為什麼？”一張口聲音都已經忍到沙啞，把唐歌自己都嚇了一跳，“你過來，”鳳棲衝她招著手，“呵呵，不用怕，我的壞心眼也不是總在用的。”許是見唐歌站在那裡動也不動，怕她害怕自己吧，鳳棲蹲下身子來叫著她。

“為什麼呢？”唐歌還是未動聲音裡卻已帶上哭腔，“為什麼啊，”鳳棲又重新坐了起來，手拄著下巴好不可愛，“因為你勇敢啊。”“我一點都不勇敢！”唐歌大聲的反駁著，“我明明······明明都、都······”“你知道嗎？揹負著這麼多的生命，好好的活下去，是一件比死和報仇更難的事啊。”“···我也不聰明，沒有知識···”唐歌的頭越來越低，鳳棲上前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活著就是一件很有智慧的事，知識是慢慢學來的，我來教你好嗎？啊，不是想讓你給我做事，只是教教你，怎麼樣？恩？”

看著他，唐歌看著他，“哇——”撲進鳳棲的懷中，哭的好不傷心，鳳棲也不惱任她把眼淚全擦到自己的身上，我們都一樣啊，只不過你是天生就明白活著的重要，而我還太愚昧。

於是，“原叔，今天晚上還要麻煩您看店了，我帶唐歌出去玩一下。”“好好好，”被叫做原叔的掌櫃的笑眯眯的不停點頭，“唐歌這孩子啥都好，就是什麼都不要，太缺點兒孩子氣了，鳳公子你就帶他到處玩玩，看看咱這長安！”

唐歌緊緊躲在鳳棲的身後，藏著自己那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眼睛，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太陽漸漸落了下去，長安這才表現出了她的另一種風情，永珍燈火也不足以去形容她的瑰麗，這算什麼呢？明明就是在無數的犧牲之上建立的燈紅酒綠，為什麼自己還會如此的高興如此的感動呢？唐歌拼命的揉著眼睛，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矛盾的內心。

鳳棲當然是看見了，只是既然她不想讓人發現，那就什麼都不要說就是最好的選擇······

一陣醉人的快樂浸透了她的心，唐歌在離開爺爺他們之後這是最快樂的一次，拉著鳳棲的手，臉上帶著面具，一邊拿著糖葫蘆，一邊抱著一油紙包的灌湯包，還在人群中擠著，不時回頭召喚著鳳棲，想要嚐嚐街頭的米線，突然······

“快點快點！聽說雲水仙又重出‘江湖’了，今兒個公開表演，千載難逢啊——”雲水仙？唐歌一愣，不會吧，不會吧，堂哥拼命地往前擠，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抓住她的正是鳳棲。

“想看嗎？”唐歌使勁兒點著頭，鳳棲笑笑，抱著她一個躍身飛上房頂，站在最好的地方等著雲水仙的出場。

只聽音樂渺渺飄出，舞臺被從中間升起一個圓盤，上面站了一個人，似是出岫的雲，把山來抱了，也被山所化，杏眼含情，半遮著面，雙肩慢慢晃動著，似是春雨潤澤人間，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臺下自是呼聲一片，唐歌望著那熟悉的身影，眼淚無聲的劃下，蘭華姐，你，要好好的哦······

無聲的擦了淚水，恢復之前的臉色，“鳳公子，我們回去吧。”“好。”看見蘭華，鳳棲心中也是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