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蘿一臉擔憂,一邊為朵薇梳頭,一邊問道。
“不用了,咳咳,你去找木藥師拿點藥回來熬了吧!”朵薇一發聲,才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得難受。像是龜裂的田地。
採蘿梳理好髮髻之後便領命出去了。
她走後,朵薇又開始躺回床上。
耳鳴目眩,外界的聲音似乎都跟她隔絕了。隱隱約約的她會聽見院裡的奴才們打掃的聲音,有時她們也會小聲的交談。只是那聲音,朵薇覺得好遠,似乎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採蘿不久就回來了,但卻帶回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昨夜,宮中聞人貴妃的宮中死了一個人,是聞人貴妃的貼身侍女,那人和先前的死者如出一轍,恰逢南門東籬留宿鳳鳴宮,兇手被抓了個正著,聽說是一個小太監,因為受了南門東籬的責罰,心存不滿,一心為了報復,所以製造了恐怖事件。
那太監被當場抓住之後就畏罪自盡了。聞人貴妃被嚇得臥病在床。
事情終於真相大白。大家暗暗的鬆了口氣。
但是朵薇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算要殺人,也沒有必要將屍體弄成那個樣子,那屍體她親眼見過,血肉模糊,與其說是人弄的,還不如說是被野獸啃成那樣的。
不管怎麼樣,太后還是妥協赦免了十九皇子的病。虞美人的嫌疑也洗清。據說是那殺人兇手偷走了虞美人的手帕。朵薇到覺得,這更像是南門東籬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在宮裡,永遠不可能有真相這一說,誰的權力最大,誰的話就是真相。
朵薇的風寒果真還是有點嚴重,一連好多天都是高燒不退。燒得都有些說胡話了,她這個人,不病則已,一病便是大病。
這期間,南門東籬沒有來看過她,就連其她的妃子也沒有來。看來,那夜她果真是惹怒他了。沒有皇帝的探視,妃子們自然也不會來看她。她們是最會見風使舵的人。
不過,木辛倒是日日都來。
渾渾噩噩的這些日子,朵薇還是依舊能夠聽見那些可怕的如野獸怒吼般的聲音,可是宮中沒有聽說再死人。她以為是自己做惡夢了。
“木藥師,我這病到底要多久才會好?”朵薇望著前來把脈的木辛,一臉的憔悴。
木辛收回自己搭在朵薇手腕上的手指,理了理自己雪白的袖口,“皇后娘娘的身子本就虛,風寒傷了內臟,要小心調理才是!”
朵薇將信將疑。她要是再不好,真要懷疑是不是有人給她下毒了。
她抬眸望了望木辛白皙的臉,心中泛起了一層漣漪,這張臉,她真的有些熟悉,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確定不曾見過他,可這熟悉感?她忽然有種瘋狂的想法,或許他們前世是情人?
這樣溫文如玉的男子,若是她沒有進宮為後,還真是符合她的良人。只可惜,錯了,什麼都錯了。
“皇后娘娘,微臣的臉上有髒東西嗎?”木辛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一臉茫然。而後泛起了一團紅暈。
朵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將目光落在別處。
“上次,在薔薇花鋪裡遇見木藥師,木藥師也是愛花之人?”
木辛沒有想到朵薇會問起這個,淡淡的笑了笑,“微臣平日裡喜歡種點花花草草之類的,大多是可以入藥的,薔薇花的藥效很好,有清熱止咳的功效。”
朵薇點了點頭。他的確是一位惜花之人。
自己也想要像那樣,閒來種點花花草草。過點平常人過的生活。她生在帝王家,現在又進宮為後,這一生註定的是不平凡,平凡人的生活,又怎敢企及!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她要走的路就是在這充滿爭鬥的地方好好的活下去,報仇。
第一卷 江山如此多嬌,美人如此妖嬈 第三十章 似曾相識
“木藥師,你進宮多久了?”
朵薇笑著揉了揉自己的皓白的手腕,而後用寬大的雲袖將手腕遮住。蔥白的指尖在紅色的衣袖襯托下,更顯得沒有一絲血色。
她覺得,她這樣的男子不應該進宮的,他應該隱居在一片世外桃源,種種花草,采采藥。他好似不屬於這個喧囂的塵世。皇宮中太多的骯髒,會玷汙了他纖塵不染的白衣,會沾染他真心的笑容。
木辛看見她眼中盈盈有些水光,他不知道她為何忽然這樣,但他總能從她的眼中讀到許多故事。那裡有一份寂寥,他不懂,她這般尊貴無比的女子,為何會這樣?
他自嘲的笑了笑,他忘記了,尊貴,有時候未必能夠使人快樂,就像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