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姑娘腿上擦傷了!可不能碰這半生的水!”說著從木桶裡舀起一瓢熱水,用手巾沾透了;一點點擦著林茜膝蓋上的傷。雖疼,但擦完以後冒了點血絲;很快傷口就結痂了。大娘出去以後,葵兒小心擦洗好林茜的身子,把大娘留下的藥膏抹在林茜的膝蓋上。
兩人都梳整停當,林茜和葵兒走出後堂;正堂裡桌子上已經擺好幾盆蔬菜和暄騰熱乎的饅頭了。
大叔大娘一人一杯熱茶,看著兩人吃東西。
“謝謝兩位收留我們。”葵兒做了個萬福道謝。
大叔吸了一口菸袋:
“我們也是看你們是姑娘家,才收留你們;這片山近來不時有山賊出沒,老百姓都怕了;斷不敢收留陌生人。”
“二老在山中獨居?”林茜好奇問
大叔扣了扣熄了火的菸灰:“我是這山中的獵戶,我家老孃三年前沒了,我們膝下就一個才滿二八的閨女。”
說著,一邊從剛才起就不說話的大娘突然嗚咽起來。
大叔只得安勸大娘:“老婆子,別哭了;事到如今,哭也沒用了。”
林茜不解:“大娘這是怎麼了?”
大叔用煙桿指了一下佛龕上的牌位,說道:
“那上頭一個是我老孃的牌位,另一個就是我們閨女的。”
林茜頓時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多嘴,害兩個老人又想起傷心事,只好悶頭吃她的饅頭。
“兩位姑娘吃完飯,可以睡我家姑娘的屋子;雖然小些。擠擠還是睡得下的。”大叔把剩下的茶水喝完,“等明天天氣好些,我帶兩位出山。”
那一夜,林茜和葵兒睡得很'炫'舒'書'服'網';被褥乾淨,柔軟。房間裡放滿了二老女兒的繡花梆子,不像一般農戶裡泥土氣,屋子裡有一種山茉莉的清香。
第二天,大晴;
屋子外面雨後的清爽空氣,帶著泥土芬芳;朝霞映出山間一輪彩虹。大娘打點好大叔的獵叉,鉤子;就準備早飯。
雖然只是一些稀粥,吃下肚子也讓人覺得通體舒暢。
大叔帶上乾糧後,便開始在前面引路。大娘揮淚跟林茜她們告別。
雖說大娘人很好,但臨別時;大娘那一抹不自然的表情被林茜盡收眼底。
第九章
……》
山道上因一夜風雨變得泥濘不堪,林茜和葵兒一腳深一腳淺跟在大叔身後。當太陽昇到正當空的時候,他們到了一樁山間的木結構的房屋群前。四周圍著削尖的柵欄,高柵上還有哨臺。
“大叔,您不是要帶我們出山嗎?”葵兒依舊天真地問。
林茜從剛離開小屋就感覺隱隱不對勁,直到看到這寨子;就明白了。大概是著了道了。
大叔拿著獸叉,底氣不足地威脅:
“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們別跑;我們二老就這麼一個閨女。本來也死了心了,可你們來了;也算上天憐憫我們你們兩個總能換我女兒一個回來。”
林茜暗中拉著葵兒:“這麼說,您女兒還沒死;被這些人劫了?”
“是,說是劫了也不知道他們做什麼打算;只想要是能用別人換回我們家閨女就好。”老漢說到此處不免一副辛酸表情。
林茜冷笑一聲:
“我們兩個女孩子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你用我們換你女兒,我們還真以為你是好人。”
“這……”大叔聽得林茜一番話,愣住當場;轉而:“做父母的都有私心,姑娘也莫怪罪。我們老夫妻兩來世定給姑娘們做牛做馬。”說著,大叔放下獸叉;就地跪在林茜和葵兒面前。
林茜忙扶起大叔:“得,大叔別這樣;怎麼說你們也收留過我們。我們就當報恩了,只是您不該自作主張;好歹也該跟我們說一聲緣由。”看著眼前的大叔,林茜心裡不免有絲嫉妒他們的女兒;有這樣好的一對爹媽。而自己求也求不來父母能聚到一塊兒。
說到這裡,他們不遠處的大寨門緩緩開啟。一個小羅羅模樣的人拿著長槍出來,含糊問了句:“什麼事?”
“來換我閨女的。”老漢立刻恭敬地報出來由。
“你閨女是哪個?”
“就是大當家,大王前幾天帶走的田翠。”
那提長槍的小子一臉不耐煩:“行了,跟我來吧。”
當林茜和葵兒跨進寨門,就有分貝不低的議論聲不絕於耳;還有幾個小子就對著林茜她們吹起了口哨。
林茜的長袖裡,緊捏著拳頭;要是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