旮旯的地方談話比平常交談要有成效許多。有成效的負面效應就是,兩人總是說到忘情處;聲音就大了起來。
“什麼人!”御前侍衛明顯發現殿樑上傳下來的聲音。
不過,兩人被發現慣了;就有一套逃跑方案。一般就是雲世青負責引走追兵,白少風就地待命。
雲世青才要往下跳,但見白少風拔劍也要下樑;立刻問:
“你要這是要做什麼?”
“幫你啊!”白少風答。
雲世青又恢復到幼年模樣,敲了白少風頭一下:
“就你那點武功,擺兩個架勢,一亮你的青和劍;是怕他們不知道你是北靖王爺是不?”
白少風一遇上雲世青就有種說不出的遲鈍勁:
“一會兒,大內的高手都聚過來你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
雲世青邪邪一笑:“怎麼對付不了,我雲世青要走;還沒人能留得住。”說完,雲世青已然躍下高梁。
殿下的侍衛混亂成一團,雲世青幾乎不用和他們過招;腳輕點那些侍衛的肩頭或頭頂,就躍出了洞開的殿門外。一眾人忙提著兵器追出大殿。沒人看清那一身淡色衣袂的人是誰,好似一陣風;掠過殿上。其中一個守衛想了想說:
“會不是江湖上盛傳的玉蝴蝶?”
“有可能,快檢視一下萬和殿有沒有丟損什麼東西!”另一個守衛道。
聽得樑上的白少風只想笑。
雲世青江湖上有個御名:玉面羅剎,是說他武功了得;長得俊俏卻從不手下留情。另一個美名就是玉蝴蝶,這只是傳言;因為江湖上從沒人見過玉蝴蝶。都說這玉蝴蝶是個絕色女子,專門劫富濟貧;其實,這玉蝴蝶就是雲世青。只是他最恨別人把他當女子,所以死不承認自己就是玉蝴蝶。玉蝴蝶便是天下間輕功最好之人,因為世人從沒看清過他的長相;身形快得連男女都來不及分辨人就走了。只大概能知道穿著一身顏色挺淺的衣服。都說像玉做的蝴蝶,就叫玉蝴蝶了。
早上醒來,林茜吧唧了嘴一下;脖子那叫一個酸吶。腰也酸,背也酸;葵兒端著洗臉水進來就埋怨:
“主子,您怎麼趴在窗戶上就睡著了?著涼了可怎麼是好。”
林茜揉揉發脹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答道:
“我也不記得了,誒;雲世青呢?”恍惚記得昨兒個晚上是跟雲世青聊著聊著就迷糊上了。
葵兒擰乾手巾遞給林茜:“雲公子交代說出去辦事了,讓您安心住著。”
拿過手巾,林茜胡亂擦了擦臉。暗想,要我待在妓院裡?到處都是十八禁畫面,這合適麼;還讓我安心在這兒。言下之意,就讓我甭出了這婉香閣;我要是男人現在早就要樂暈了。可我又沒那方面的癖好,怎麼待著怎麼不得勁。
雖說林母沒有在教育上給予林茜什麼大的幫助,可是從小;林母就嚴格教育林茜除了不要接近男人之外,還不能接近塗脂抹粉的女人。道理很簡單,接近男人會變壞;接近塗脂抹粉的女人會學壞。林茜同意上半句,下半句就不置可否了。雖如此,林茜倒是真沒怎麼接觸過塗脂抹粉的女人。林母的意思,塗脂抹粉的女人就代指“從事不正當行業的女性”。到了林茜耳朵裡,就被她的小腦袋理解轉化為:那點女老師都是塗脂抹粉的,所以要躲她們遠點。後來林茜想想,老孃說得太有道理了;那些當老師的女人,有些還不如賣肉的!拿著學生的紅包樂得跟親大姨來了似的。看見那些沒送禮的,臉色跟來了每個月要來的‘大姨媽’一樣。
探頭看看窗外,其實這個院落很安靜;彷彿和前面香豔的婉香閣形成的鮮明的對比,院子裡連花都很少;看著素雅又'炫'舒'書'服'網'。想來挺像那個捲雲寨裡雲世青別院的。林茜伸了個懶腰。
“主子,要吃點什麼嗎?”葵兒收拾好手上的銅盆手巾問。
“不用,昨晚的還在肚子裡。你下去忙你的吧。”林茜擺擺手。
葵兒笑道:“葵兒能忙什麼,主子您要什麼吩咐葵兒就是。”
說著,院子裡傳來幾聲吠叫。林茜激動地探出頭觀望,一隻小黑狗正爬在頗高的假山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汪汪直吠。
假山下一個女孩子急得要往假山上爬,林茜直嘆,小姐啊,你也不掂量掂量你那小體格;你上去了比那小狗更難弄下來。說著奔下樓,二話不說;撕開羅裙就手腳並用往假山上爬。要說,古人的假山比攀巖簡便不少,三下五除二;林茜就夠著了那小傢伙。小傢伙卻很不領情,對著林茜又是一陣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