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中,兩人瞥見那花海中央橫著不少殘斷的白骨,不禁苦笑著瞭然,難怪這裡不需要任何人守衛,這林子裡的植物要麼有毒,要麼似妖魔般的具有攻擊性,尋常人一旦進來,哪裡還有命出去?敢情,在這安普拉部落裡,不光是人吃人,就連花草樹木,都盡是些會吃人的主。
眼見情形越來越糟,玄冰心中一動,瞬間拿定了主意,於是對載淳道:“我們不能在原地被困死,想辦法衝出去。”
載淳也是這般想法,自然點頭應允,卻聽玄冰又道:“你走前頭吧,我瞧著那紅漿有些眼暈。”
雖然現在玄冰的武功已經超過了他,但在載淳心中,護著愛妻是他根本不需要考慮的本能,就算自己半點武功不剩,而玄冰的本事再高到天上去,只要她有危險,他也一樣會毫不猶豫地擋在她前面。聽了妻子這話,他想著玄冰畢竟是女子,身手再好總也是厭見血汙景象,因此斷然道了聲好。
嘴上答應的同時,他心裡已迅速作出了判斷,一眼選中個花朵較稀的方位橫劍掃出,身形隨之縱起躍向前方,目標直指下一撥怪花。
在載淳想來,玄冰剛才那麼說,自是要他在前面開路,而她隨後跟來了,所以,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眼前那些花上,並未太留意背後。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玄冰突然緊貼上來,橫掌搭在他腰間一推一送,他本就在縱身前躍,再加上玄冰這幾乎用上十成功力的一掌推波助瀾,他的身子頓時煞勢不住地橫空直射出去,就這樣掠過血紅的花海,落到了前方的空地上。
雙足落地的那一剎,載淳霎時明白了,原來,玄冰叫他走前頭,並不是因為心怯,而是要騙他先逃出去。懊惱間,他回頭看去,當下又是駭了一跳。
玄冰剛才用盡全力把他送出來,自己的防守疏忽了些,左足竟被一條根鬚纏住,她現在只剩一人,少了後方的保護,難免腹背受敵,上面已是應付不暇,一時間根本騰不出手去斬斷腳下的障礙,這一耽擱,更多的根鬚纏了上來,轉眼間她的身子已是無法移動。艱難的抵擋中,她抬頭瞥向載淳悽然一笑,用唇語輕輕道出兩個字:“快走!”
該死!載淳簡直都快瘋了,真想不到,這往日只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女人,有朝一日竟也會讓他上了套,可做出來的事情還是那麼傻!他怎麼可能丟下她一個人走,她當他是什麼?儘管心中焦灼的火焰直衝腦門,但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亂,思緒疾轉間,他的視線落定在了身邊的一根樹藤上。
綠色的,不是會纏人的那種,長度也夠,很好!他一手拉過那藤條,身形再度縱起,在樹上一蹬蕩了回去,掠過玄冰身邊時,他半身側懸下去,幾朵劍花貼地掃過,乾脆利落地削斷了纏住玄冰雙足的根鬚,同時揚聲喊道:“快上來!”
玄冰的反應自也是一等一迅速,見狀立刻騰身而起,正要去抓藤條,卻見載淳把臂彎遞來,她就改而掛在了他的臂上。本來,那普通的藤條很難承受住兩個人的體重,但他們都是精通輕身功夫之人,攀住藤條不過是為借力,並非當真把全身重量都壓上去,因此,藤條安然無恙地帶著他們兩人又蕩了回去,兩人隨即鬆手,落在了空地上。
“你可真行,學會耍我了!”
人還沒站穩,載淳便臉色發青地吼了出來,玄冰一縮肩,心虛地囁嚅道:“對不起嘛!我是想,咱們倆總不能都栽在這裡,以前只是我們兩個,大不了死在一起,可現在,我們還有女兒呢……”
“那,留下照顧女兒的……也應該是你這當孃的才是!”載淳紅著眼瞪她。玄冰剛想再說話,卻見他忽地一個踉蹌,無力地倚在了她肩上。
“怎麼了?”她急問,目光垂下時,驚見他小腹處插著根黝黑的刺狀物,衣衫下襬已是殷紅一片。
☆、勇探食人族2
“這……怎麼回事?”這回輪到玄冰臉色鐵青,兩眼通紅了。
載淳撐起身子瞧了她一眼,虛弱地扯唇道:“這林子裡還真是處處陷阱,剛才那樹藤……和我們前面見過的幾種也不一樣,裡面竟是……會放出‘暗器’來的!”
玄冰回身扯過那藤條一看,才發現它的顏色比先前所見墨綠色的略淺,藤身中空似管,內壁長有拇指粗細、堅硬如鐵的短刺,最末端的一處的刺已不見,管壁上卻有一個小孔,想必是這奇特的樹藤也是具有攻擊性的,在藤身的某個部位受到大力擠壓時,暗藏於內的硬刺便會破壁而出射向侵犯者。
回憶起方才的情形,她頓時明白,那硬刺定是在載淳出劍幫她斬斷腳下花根時彈出的,他一手用劍,一手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