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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楚湘客不談,既然女院長劃下道來,那我們也不能客氣,倒要看看你一個女子有多大本事,敢來開書院!”鹿鳴書院另一個先生朗聲叫道。
當即有好些人附和。
他們比不過冷知秋身旁的四位先生,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小女子?
冷知秋盈盈一禮,走下臺來。“既然是鬥文,本院長也不必居高臨下,以此為始,我要走到書院二門,你們儘可出題,到了二門,我有話說。”
人群隨著她的走近,攢動,不安,興奮。
這女子身形扶風,長髮嫣然,雖然一臉黑麵具,也掩蓋不去通身的華彩流章、步態如鴻。
有時候,行動比任何語言更有說服力。他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信、聰慧、令人仰止的堅定——此時此刻,不亞於孤身闖關,她卻不慌不忙從容淡定。
“好大的口氣!”開口的那位先生擊掌,既是挑釁,又有敬佩。“某先來——堯舜指下三杯酒,湯武爭逐一局棋。女院長,求解。”
冷知秋道:“以青史觀之,堯舜湯武,佔的不過是三頁紙,數百字。在當時,卻有千萬人為之築高臺,千百日為之費血汗。脫離塵世的方外之人,要把它看得忒輕;王侯將相乃至君上,又把它看得忒重。是輕是重,全看先生您自己要選哪一種人生路。”
那位先生沉吟不語,只覺得她的觀點冷靜之極,不偏不倚,竟然無可辯駁。
冷知秋便從他面前走過。
又有人上前考她對聯、詩詞,很快折服而退。
卻有個人要考她八股文章、科舉應對。
冷知秋怔了怔,扭頭指著顧博道:“這個我不會——您去問顧先生吧,他教這個在行。”
眾人不由得哈哈笑起來,為她誠實的模樣,頗為可愛。
那考八股的人便有些得意,故意刁難她:“女院長不是說‘儘可出題’麼?”
“不錯,明湖居書院不僅我一人,還有這四位先生,才學全都在我之上千百倍,我這個院長是個中人而已,一人辦不成書院,和這四位先生一起,才有這蘇州自己的明湖居書院。”冷知秋道。
孫仲文幫腔:“我們唯院長馬首是瞻,若有不服的,可先過我等四人這一關。”
冷知秋心裡一暖,這種支援信任,從在地牢裡初會時的猜疑,到三百多日的相處考驗,最終有了今日的默契相守,她能體會他們在背後的力量。
孫仲文等人支援冷知秋,不僅僅是為了項家,事實上,到了今天,他們真正支援的人就是冷知秋本身而已,因為書院是以冷知秋的名義而建,和項寶貴半毛關係也沒有。
作為冷知秋的丈夫,在妻子事業關鍵時刻,項寶貴沒有出席露面。
作為冷知秋的合夥人,慕容瑄也沒有出現。
剩下真正的團隊,便是共同進退的在場五人自己。
站在書院二門照壁前,那是一面粉白的牆壁,光潔方正,沒有任何刻畫。
冷知秋居中而立,手撫著照壁。
“諸位先生,明湖居書院暫時沒有錢建造恢宏高大的講堂、學齋、經堂、文廟,只把大部分經費用於三棟藏書閣和這一面白玉照壁。自今日始,書院將對所有人開放,接收各方捐書,刻印或者手抄皆可,一旦收錄進藏書閣,便在這照壁上記下捐書人的大名。我有一個夢想,夢想有一天,這裡將成為蘇州最大最好的藏書寶地,這個夢想需要諸位與我們一起實現。”
這就是冷知秋與孫仲文等四人商議的書院開張途徑。
一年多時間,除了冷景易四處活動開辦的官方學政衙門、學社,南山書院、鹿鳴書院已經全面佔領蘇州民辦教育的市場,並且摸索了一套“炒賣生員資格”的辦學方針,來適應蘇州學子們底子薄、見識短的實際情況。
明湖居書院既要異軍突起,又要保證正常的教學風氣,不跟風走歪路,還要不成為出頭鳥,遭兩家書院排擠,就需要一個比較溫和、又有鮮明特色的方式,來尋找立足點。
這個方式,就是廣泛吸納捐書,建立蘇州最大的藏書閣。有了藏書閣的旗幟,才能慢慢形成效應,吸引人前來就讀。
白玉照壁刻上捐書人的名字,將會讓這些人成為書院的一分子,不自覺為書院做宣傳,甚至他們本身也會因此加入書院就讀。
“諸位請隨我至藏書閣一觀。”
冷知秋帶頭將人往藏書閣引。
那些知名的大書院,亭臺樓閣渾然一體,氣勢恢宏。但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