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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項寶貴逃跑了,不禁鄙夷不已,再看項寶貴,正慢條斯理扯下一條鐵鏈,呼一聲卷出去,地牢牆壁上一盞油燈無聲熄滅,地牢裡的光線頓時暗下去不少。

他還要再滅另外兩盞油燈,幽雪嚇得驚呼:“你要做什麼?”

她不敢再怠慢,急忙抬起藏密魔笛,放在唇邊吹奏起來。項寶貴皺眉停下動作,腦子裡有些淫靡的畫面一閃而過。他定了定神,奮力振臂,鐵鏈在空中盤旋成圈,呼呼生風,像平地起了一陣龍捲風,勁風漸漸外擴,壓得幽雪和角落裡的張小野幾乎透不過氣來。

“寶貴表哥!”張小野拼命叫了出來。

項寶貴一怔,鐵鏈脫手飛出,像一道黑色的電弧,彈向幽雪。

他本來是要殺了幽雪給恩師張宗陽報仇,也替自己目前的狀況解困,但張小野的突然出聲,讓他的鐵鏈脫手時稍微高了一些,沒能卷斷幽雪的脖子,卻狠狠甩在了她一邊耳際,“啪”一聲清響,像一根鐵扁擔拍下的力量。

幽雪哼也沒哼一聲,飛向一邊,暈倒在地。

張小野搶上去看,看這美色絕代、在床榻上帶給他深入骨髓的歡樂、害死他父母的女人,此刻一隻耳朵粉碎,滿臉是血的靜躺在他懷裡,毫無生氣。

項寶貴從靴底拔出“日昭”短劍,輕輕在身上其餘六條鐵鏈上劃過,眼角睨著張小野,“還抱著那賤人作甚?她是你的殺父殺母仇人,還對你下了蠱毒,你要是再這麼是非不分,沉迷色相,總有一天,我也不想再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誰要你管?張小野陰沉的眸子鎖在幽雪臉上,替她拭去血跡,探探脈搏還在微弱跳動,那感覺複雜而奇怪。

其實,此刻她若死在他懷裡,倒也是好的,彼此都解脫。

可她還活著。

這時,去搬救兵的尚風惶急的跑進地牢,指著項寶貴喝問:“我的御林軍禁衛哪裡去了!?”

項寶貴不回答,卻說另外的事:“其實你有些治國之才,可惜,琉國不是你的。繼續當你的攝政王吧,本相不會剝奪你的職權,但王位,你最好還是斷了念想。”

尚風吸氣,又重重的吐出,目光震顫。

良久,他才沉重的嘆息:“好,我答應你。”

……

當時當地,他們誰也沒想到,幽雪雖然沒死,等到醒過來後,卻變成了一個傻子,不僅忘記了所有的事,行為更如同七八歲的女童一般。

……

——

進入十月下旬,綠瘦黃肥,人人加衣。

此時的明國,局勢日漸緊張。

北方成王朱寧和韃靼在雁門關等地交戰頻繁。北方正逢旱年,糧食收成僅往年的十分之七八,南方的糧草被朝廷堵住京杭運河水路,沿路設關卡,無法運到燕京。

可以想見,朱寧的日子的確很難過。

南方,令國公剿殺了在福建“造反”的瑞王,準備班師回京,即將途經蘇州。

同時,襄王主動請求皇帝削藩,把兩湘封地歸還給皇帝,但請旨的奏摺裡,並沒有提及移交兩湘駐軍和賦稅權利,顯然,這個“自請削藩”的奏摺很缺乏誠意。

襄王帶著請旨的“侍衛軍”,號稱也要到蘇州,與令國公結伴進京。但那些“侍衛軍”具體有多少數目,卻誰也說不清。

——

蘇州。

江南恩科落幕,考生們忙著前來拜謁。只要參加過恩科考試,都可以管冷景易叫“恩師”。

冷知秋在後府管理丫鬟僕從。

其實人也不多,除了小葵父女倆和杏姑,又多招收了一個打雜的小廝,一個日間行走的師爺。每日安排父親、冷兔和項寶貝的起居事宜,又管了賬簿,精打細算給各人添置秋冬的新衣。

銀錢已經所剩無幾,一兩銀子掰開兩瓣,也熬不過冬去。

至於創辦書院的夢想,更加遙不可及。日子都過不下去了,哪裡有錢開書院?

張六悄悄來問過幾回,要不要拿些銀子過來,都被冷知秋咬牙拒絕了。

她還是不想放棄,雖然手裡沒錢,她仍然讓空閒下來的沈天賜和惠敏去打聽南山書院、鹿鳴書院的情況,包括書院是什麼規格,有哪些講究,學生怎麼交束脩……等等等等,有取不完的經。

期間,她給徐子琳回了信,沒說選秀女的風波,只說收了冷兔作弟弟,如今在香料鋪做外櫃,買賣做得極穩當。夫君一別兩個多月,音訊全無。

成王朱寧的信,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回覆,要不要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