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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致優雅的恩學府青磚地上落了兩攤血跡,滿地竹葉和箭羽。

還有各懷心思、表情錯愕的旁觀者。

——

梅蕭吩咐侍衛準備馬車,要去一趟胡一圖的知府衙門。

冷兔正要去香料鋪子,冷景易卻從竹林一側轉過來,招手叫他過去。

“小兔,你拿為父的手柬,去府衙大牢打點一下,別讓知秋的公公婆婆小姑受什麼委屈。”

冷兔嘻嘻笑著應了,正要走,冷景易又加一句:“若在府衙見到紫衣侯,你替為父轉告一下,就說我有話想問問他。”

“嗯。”

——

冷知秋坐在花廳喝茶沉思,一邊等著木子虛。

巴師爺走進來,臉色不太好。

“小姐,項家那個表親,婦道人家不識好歹的很,因小人拒了她的禮,將他夫婦二人送出門,那婦人便破口大罵,吵吵嚷嚷說些難聽的話,這在大門口鬧著,也實在難看,不知該當如何是好?”

冷知秋心神不屬的抬起臉,愣愣看看巴師爺。

巴師爺又忍不住抱怨:“老爺和小姐都文雅,怎麼夫家竟有那樣不識禮數的親戚?滿口弄堂小巷的尖酸刻薄,連小人都聽不下去。”

正明表嫂無非就是數落冷知秋做了官小姐,架子大了,眼裡沒有夫家,不守婦道云云。扯皮扯遠了,就把一些有的沒的都亂說一通,“和小姑搶男人”的老話題也被挖了陳芝麻爛穀子,引了一群無聊的三姑六婆圍觀應和。

如今項家在沈家莊買了那麼大一個園子,冷家老爺又突然從抄家的罪人翻身當了蘇州學政,別說正明一家表親,還有許多遠得說不清關係的姑表親、遠房親戚啥的,心裡可都有些不平衡啦!眼紅不說,想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怎麼也沒見項家、冷家給他們這些挨不上邊的親戚一點好處?

冷知秋想起當初出嫁前夕,見識過那幾個三姑六婆,著實讓人頭疼,幸好一直多事忙碌,也沒怎麼和她們打交道,一晃就快過去一年辰光,人心早就兩樣。

原本該夫妻共同面對的問題,現在卻是她一個人在煩惱。項寶貴真正可惡,除了佔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整天不在家!她這會兒生氣,就挑了項寶貴的短處去想,至於項寶貴對她好的地方,她一時可想不起來了。

嘆了口氣,只能無可奈何對巴師爺道:“外人只道我家有多風光體面,卻不知煩惱何其多,如今連過冬的棉被都要發愁張羅……師爺,您幫我去周旋應付一下,就對正明表哥說,近日蘇州局勢難,我和夫君家都實在混亂得緊,過幾天公公婆婆他們出了府衙大牢,請他先去項家坐坐,我當面考他一些問題,再來見我父親不遲。”

巴師爺領了話下去,正和木子虛在花廳門口擦肩相遇。

木子虛站在門口問:“知秋姑娘可在裡面?”

巴師爺點點頭,匆匆給他讓了個禮。

冷知秋迎出去,主賓落座。

“木大夫,成王殿下當日是如何逃離京城的?”冷知秋問。

木子虛也不瞞她,“多虧了夫人您的書信及時,子虛不才,沒什麼功夫傍身,除了出些主意,也幫不了成王多大的忙,倒是夫人您的朋友叫徐子琳的,身手著實不凡,有‘他’護持,成王才堪堪脫險。”

冷知秋點點頭,暗忖,成王信中特別說了護身符庇佑,莫非就是指她一封信報警,徐子琳險境救了他生天?

如此,倒是莫名其妙和成王攀上了淵源,與父親一樣,稀裡糊塗做了“成王一黨”。

突然,她猛想起老宅父母房裡那架大衣櫥裡,曾見過一枚玉墜,背書永安二字,玉質極好。莫非——那就是成王的什麼信物?怎麼和她出閣前的舊衣裳放在一起?

“咦?”這麼想著,才發覺搬到恩學府時,並沒有再見到那枚玉墜,當時沒留意,此刻想起來,忍不住疑惑出聲。

“怎麼了?”木子虛探問。

“噢,家中出了些事,知秋近日總愛胡思亂想,木先生見笑。”冷知秋回過神來。

想了想,又問:“燕京腹背受敵,又遭遇旱年,糧食緊缺,這些事知秋一介小婦人,原本管也管不到的,不知成王殿下何故提及?”

木子虛怔住,皺眉沉吟。他也不知道朱寧為何要對遠在蘇州的一個小小婦人提這樣的軍政大事。

兩人相對默然片刻,木子虛一拍額頭,嘆道:“江南大米不能透過運河送到燕京,只有兩條路子可行,一是把守淮安的紫衣侯能夠撤去關卡,放行江南米商,二是避開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