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蘭,淡然地對著身旁說:“如兒。丫頭她就是這樣,越在乎的人在身邊,她壓力就越大。而她怕是認為,這世間沒有我做不了的事情。”
李莫如動了動唇,想說什麼終是無聲。他明白鄒秋吟這是在委婉地告訴自己,自己是莫蘭最在乎的人,就因為在乎所以才放不開。
李莫如是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放鬆的莫蘭,莫蘭在自己身邊時總是要拉著自己的手,去哪裡都如此,尤其是在人多的時候,生怕自己走丟。
蘭,她,可是覺得自己不能好好保護自己?更是沒有覺得自己能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也保護好蘭呢?
是自己不夠強大?
剛剛低落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鄒秋吟的話而好轉,李莫如垂下眼瞼,蘭,你可知曉,我願意為你撐起一片天,願你能自由翱翔,而不是揹負太多,尤其是揹負我的一切。
而在看到莫蘭一手拿著隨風轉動的精巧風車時,滿腹心思流轉卻不露神色,只溫柔地朝著莫蘭笑。
莫蘭自是不知道自己剛剛的所為給了李莫如多大的衝擊,她也確實是如鄒秋吟所說的覺得有鄒秋吟在旁邊,有很多事情可以不用去想、不用去管,專心的做個小孩即可。
對於李莫如,她想著不能讓李莫如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她並不是不相信李莫如能保護好自己,而是覺得世事無常,只能加倍小心才能更好地一起走下去,所以心思花費很多,有時候也會覺得累。
雖然她並沒有將莫府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有時候就是那麼沒有常理的覺得自己被欺負了,可又不能對李莫如說,我們一起去欺負莫府的人吧。
於是,只能壓抑著內心,就比如對唐笑月,她的本意就是一掌拍死,可是又顧忌著李莫如,最後放過她一條命。前世書籍看得多,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說不準唐笑月有什麼奇遇又能想起來然後逃脫呢?這不是給自己增加麻煩麼?
所以,反反覆覆,心情有時就像蒙了一層灰一樣。
莫蘭想要與李莫如提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想,只覺得李莫如聰明如斯,定會多少知道自己的想法。可是她卻又忘記了,李莫如他也只是一個凡人,能猜到些許,可有時候,你不說明白,怕也會猜錯。就好比現在,因為是戀人,所以對身邊人一點點的變化更是瞭若指掌。
所以,當鄒秋吟出現的時候,她就覺得肩上擔子可以減輕了,師傅自會替她解決的,她只要讓李莫如在自己的視線內即可。所以,拋卻了一些東西的她覺得天明瞭、風清了。
街上三人心思各異。
莫蘭忽然側著頭,望向李莫如,眨了下眼,然後伸手牽住了李莫如。也不管師傅的反應和李莫如臉上的紅霞,只另一手還是握著精緻風車,與李莫如一起往自己置辦的院落走去。
鄒秋吟望著牽手前行的兩人,眼裡飛速閃過一抹失意與苦澀,最後視線落在一旁捏泥人的小攤上。
“師傅,走啦。”聽到前面莫蘭的呼喊,鄒秋吟甩甩頭,一振衣袖,嘴角噙著笑,往莫蘭離去的方向緩緩行著。
心中的倩影這些年來,總是無意中在腦海裡閃現,而自己也無意說要忘卻,畢竟那是自己年少時的輕狂和愛戀。
自己尊重他的選擇,自己霸道,可是對著那清靈般的人兒卻怎麼也霸道不起來,否則,真如丫頭所說,喜歡上了,綁起來就是,天長地久地也就有感情了。
鄒秋吟嘴角溢位一聲輕嘆,狹長的鳳眼微眯,遮住百般心思,一步一步地在密集的人群裡緩緩走著。
莫蘭和李莫如站在鄒秋吟身後一起望著莫蘭在雀翎街置辦的院落,敞開的硃紅大門前立著兩個威武的石獅子,抬頭就能望見飄逸如雲的“閒人居”三個大字。
在門口迎接三人的一眾侍衛恭敬地齊聲喊:“恭迎主子回府。”
鄒秋吟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莫蘭沉著一笑,說:“起身。”
說完就對著鄒秋吟恭敬地說:“師傅,請。”
鄒秋吟也不答話,抬腳就進了閒人居。
90
90、茶寮閒坐 。。。
就這樣,鄒秋吟住進了閒人居的“芭蕉院”,莫蘭每天白天除了與李莫如見面外,都與鄒秋吟一起喝酒打諢;晚上或李莫如的牆外站上一整夜,或就在密室裡面打磨著玉石耳墜和戒指,或還是與鄒秋吟在屋頂喝上一整夜。
朗月清風,清風朗月。
閒人居對外的管家就是莫愁,內院的管理者則是天璇。
在鄒秋吟到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