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沒本事去喂兒子的,她正要把孩子遞給雲想衣,卻被溫情給制止了,“正君體弱,不一定有奶水的,就是有,也要你先幫他……”
溫情只說到一半就紅著臉不再說下去了,韓萱卻驀然想起了自己剛出世時見到的一幕,臉上也是一紅。但是不等她有任何舉動,桂圓的哭聲就又漸漸響亮起來,經過蕭涼判斷,那是餓了。
“靈兒,你快去叫奶爹過來,讓他先喂著桂圓兒。”韓萱被兒子的哭聲吵得不厭其煩,趕緊讓鍾靈去請她半個月前就讓人請到家中的奶爹,那是她擔心雲想衣沒有乳汁,怕餓著兒子提前準備的,如今看來果然是有備無患。
鍾靈應聲去了,而毓秀也收拾好了裡間的床榻,韓萱就連人帶被地把他抱了回去,讓他好生休息。
由於韓萱兩口子在屋裡為桂圓兒的食糧奮鬥,蕭涼和溫情也很識趣地選擇了告辭。走到外面的庭院時,蕭涼突然道:“情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沒定好人家,我聽你娘說,她給你說了不下十門親,都被你給推了……”
“咦!你們不是多年沒聯絡了嗎?爹你怎麼還會聽娘說呢?”溫情故作驚奇,溫蘊蓉和蕭涼是少年妻夫,女才郎貌、志趣相投,感情非常好,但是溫蘊蓉的父親也就是溫家的當家主夫卻見不得蕭涼整天拋頭露臉,和溫蘊蓉一起出診,尤其是在蕭涼進門多年只生了溫情一個就再無所出的情況下,愣是尋了個理由逼著溫蘊蓉休了夫。
在那之後,蕭涼並沒有回蕭家,而是憑著一身精湛的醫術,自己開了醫館,專為那些不便由女大夫看病的男子看病,在晉陽一帶非常有名。而溫蘊蓉雖然被迫休了夫,卻也沒有遵照父親的意思再娶,而是始終孑然一身。
至於他們是在什麼時候又重新有了聯絡的,這就沒人知道了。蕭涼似笑非笑地瞥了溫情一眼,良久方道:“情兒啊,我和你娘商量好了一件事情,你什麼時候能把自己從溫家嫁出去,你娘就什麼時候能進我蕭家的大門。”
原來是娘主動示好啊,溫情恍然大悟,不過蕭涼不會原諒蕭家,這也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想到爹孃重歸於好的可能,溫情開始考慮蕭涼之前的提議,可要怎樣的女子才會在婚後也不反對他為人看病、出診呢,即便她願意了,她的家庭也未必能夠接受這樣的自己的吧,爹和娘就是最好的例子,溫情越想越是糾結。
小桂圓兒滿月的那天正好是雲朵的週歲生日,因著韓萱喜歡熱鬧,所以兩樁喜事就放在一起擺酒了。
儘管在出生的時候讓親生父親吃了不少苦頭,但是桂圓兒出世以後卻是個非常好帶的孩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從來不哭也不鬧,就是尿了或者拉了,也只是哼哼兩聲,提醒奶爹換了就好。
韓萱一度很懷疑,這小子和她還有她老孃一樣,是個穿越過來的,但是她在桂圓兒面前亮過好幾次暗號,那小子都是愛理不理的,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連正眼也不看她就徑自呼呼睡了,叫韓萱鬱悶地不行。
就像溫情說的那樣,雖然早產了大半個月,但是桂圓兒的身體很健康,沒有留下任何遺症,倒是雲想衣的身子在懷胎和生產的時候折損得厲害,以後要想再懷上孩子,只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溫情這話韓萱沒敢告訴雲想衣,但就她個人而言,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她自己以前也是獨生子女,還不是好好地過來了,再說還有韓莞和雲朵在,桂圓兒的童年想來也是不會寂寞的。
而且在看過雲想衣的生產過程以後,韓萱也不想讓他再生了,那樣的痛苦,沒有必要再來一次,能有一個小桂圓兒,她已經很滿足了,至於她們家的爵位,不是還有莞兒在麼,總不至於落到沒人繼承的。
“……妻主,我今天能洗澡了吧?”雲想衣期期艾艾地問道,對於桂圓兒的滿月酒,他沒有韓萱想象中的那般期待。雲想衣想的更多的是,他終於可以洗頭、洗澡了,關在屋子裡悶了整整一個月,再不出來透透氣,他非得餿掉不可。
“可以,可以,這個沒有問題……”韓萱連連點頭道,期待之情絕不亞於雲想衣,“我一早就讓鍾靈、毓秀給你準備熱水去了,很快就好,保證讓你清清爽爽地參加兒子的滿月酒宴。”
“萱兒,桂圓兒的名字你還沒有想好嗎?”想到馬上就能脫離苦海,雲想衣的心情非常不錯,他推了推身側的搖籃,看著裡面睡得口水橫流的兒子,順便就想到這個問題了。
“還沒呢……”韓萱苦惱地搔搔腦袋,“我想了好幾個,都被爹爹給斃了,說是和桂圓的八字合不上,取個名字還要這麼麻煩,真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