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君,不過韓萱一直很好奇,她是怎麼擺平柳梅的。
“阿楓在家的,不是聽說真兒要來嗎,瞳瞳嚷著要換新衣裳,這會子還沒收拾好呢……”提到寶貝兒子的時候,霍靜冷峻的容顏透著明顯的暖意,和天底下大多數疼愛孩子的母親沒有什麼區別。
“換不換又有什麼區別呢,他能看得見嗎?”霍靜話音剛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悠悠盪盪地飄了過來。
韓萱聞言愕然,側目一看,只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極慵懶地坐在最邊上的椅子上,正在低頭玩著指甲,就彷彿剛才那些刺耳的話不是她說的似的,她的冷漠讓韓萱感到一絲很莫名的不舒服。
韓萱認識那個女孩,那是霍靜的長女霍睫,是在她和柳梅成親的第二年出生的,因為柳梅當初算計過她的緣故,霍靜對待他們父女一向冷淡,就是柳楓進門多年只生了霍瞳一個兒子,也遲遲不肯立霍睫為世女,母女倆關係淡得很。
“睫兒,閉嘴!”霍靜聞言沉下臉來,臉色極為不悅,被她冷厲的目光掃過,霍睫的頭埋得更低,不再言語。被霍睫這麼一嗆,室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韓萱想要緩解一下緊張的空氣都無從下手。
好在這樣的局面並沒有維持多久,影真就牽著打扮得花團錦簇的霍瞳出來了。影真走得有些快,年方兩歲的霍瞳人小腿短,根本跟不上她,走得踉踉蹌蹌,眼看就要摔倒,被緊隨而來的柳楓一把撈進了懷裡。
“瞳瞳,摔著沒有?有沒有哪裡痛?”雖然霍瞳沒哭沒鬧,可柳楓還是很不放心地把兒子全身上下都挨著檢查了遍,才略略放下心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偏偏還是個天生的盲兒,怎能不叫人倍加小心。
“爹爹,瞳瞳不痛,你快放我下來……”霍瞳並不在意剛才小小的跌跤,他不滿地扭了扭小身子,吵著要讓柳楓放他下地去找影真玩,“瞳瞳要和真姐姐一起玩……”
柳楓拗不過他,只得依了,他把霍瞳的小手放到影真手上,又叮囑道:“真兒,瞳瞳的眼睛看不見,你千萬跑慢些,不然他又會摔著的……”影真本來就有些後悔剛才的事,此刻更是不停地點頭,就跟小雞啄米似的。
“瞳瞳,這個送給你……”看著霍瞳朝自己撲來,影真趕緊從懷裡掏出那隻紅繩繫著的小玉兔,往瞳瞳脖子上掛去。
“是什麼?”霍瞳把小兔子放在手心,好奇地摸索著,過了片刻,驚喜道:“是小兔兔,對嗎?”雖然霍瞳看不見,但是因為他屬兔,所以兔子造型的小玩意很多,摸得多了也就能夠識別出來。
雲想衣這時也注意到了霍瞳的眼睛,那是一雙很黑很大的眼睛,可惜大而無神,沒有任何的光彩,再配上那張粉嫩、明媚的小臉蛋,讓人看了心裡格外難受,他現在明白韓萱的話了,瞳瞳果真是個讓人心痛的孩子。
“瞳瞳,你就只記得真姐姐嗎?”韓萱哪裡肯讓霍瞳就這麼跑了,她招了招手,影真就乖乖地牽著霍瞳到她面前了,“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說不上來就罰你親我一下……”
“你是萱姐姐。”霍瞳調皮地笑笑,說完就拉著影真的手要走,由於眼睛看不見的關係,霍瞳的聽力非常敏銳,可以說是過耳不忘,韓萱的小把戲沒能成功,自然也就沒能得到小美人的香吻。
“楓叔叔,你都好久沒去我家了,爹爹和影叔叔很想你呢,成天都在唸叨,你改天可得過去瞧瞧……”影真帶著瞳瞳在香雪和奶爹的陪伴下去了後花園玩,霍睫也藉故告辭了,韓萱這才拉著柳楓說起家常話來。
說來也奇怪,霍謙和柳楓從當年逃離京城算起就是相依為命了,按說現在回了家,柳楓又嫁了霍謙的胞妹霍靜,兩家應該走得更近才對,可事實卻恰恰相反,回到京城的這些年,除了逢年過節,韓萱從來沒有見過霍靜和柳楓上她家,霍謙更是如此,他唯一一次上睿親王府便是柳楓生了瞳瞳,除此再無例外。
“是麼?我知道了,我有空會去的。”柳楓說話的時候不時看看霍靜的臉色,讓韓萱感覺有些怪異,她家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小姑姑用得著那麼緊張嗎。再說了,她現在也就是個閒職親王,沒有任何實職在手,她的府上還能有什麼忙不完的事,莫非是楓叔叔在忙著和自己弟弟鬥法,據說那個身為側君的柳四公子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阿楓,你陪著想衣說會兒話,我有話要跟萱兒講。”四個人在一起聊了會兒天,霍靜說完便示意韓萱跟她走,韓萱雖覺奇怪,但想著把雲想衣交給柳楓還是很放心的,於是帶著疑問跟她走了。
韓萱跟著霍靜來到書房,一進門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