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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季凌陽我會叫人把他送到京城去,但閻濮昊不能住在這裡……會惹人非議。”齊擎雷沒有猶豫的開口,還是選擇明哲保身。

“那希望齊爺,借出你的馬車。”閻濮昊手下的,一位侍衛開口說道。

齊擎雷不在言語,示意下人準備馬車,他伸出手,將水顏從地上拉起來,讓水顏的手臂放開緊抱著的閻濮昊,但水顏卻死死的拽著,怎麼也不肯放開,怕這麼一放開,這一輩子便真的握不住他,也感覺不到他。

“木棉,放手。”齊擎雷開口,有著命令的語氣,因為在他此時的意識裡,水顏的記憶還是消失的,她那般的難過,或許是因為閻濮昊為他擋下那一劍。

水顏將眼神放到齊擎雷的臉上,蒼白的臉頰,出現了笑意。

“我是水顏,至始至終都是水顏,和他牽絆著的水顏。”幽幽的開口,沒有掩飾的必要,現在的她,一定要呆在他的身邊。

齊擎雷的臉刷的一下白了,愧疚的感覺讓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轉過頭,不去看眼前的畫面。

如果當年,自己的爹沒有狠心的做出告密的事情,這對苦命鴛鴦是不是真的會雙宿雙飛?

“你去吧,但不要忘記,他的身邊有著能照顧他的人。”低嘎的聲音,說出了會讓水顏抽痛的事實。

水顏愣了一下,拽著的手有了拉扯,她看見侍衛要將閻濮昊抱上馬車,用力收緊自己的柔夷,不想放開那緊握著的手掌。

侍衛用力的拉扯了一下,水顏的步子踉蹌的上前一步,但手依然不想放開。

“讓公主照顧他吧。”鬱騏開口,上前飛開他們緊握著的雙手。

手中剛才還帶著一絲溫熱的觸感現在變成空洞,周圍的微風在手中變成一絲絲的涼意。

淚水再次滑落,第一次這麼真實的感覺到他的存在,怎麼轉瞬間,手中又變得一無所有。

將手握緊,手掌中,還殘留著他的血液,眼神死死的望著侍衛抱著著他的背影。

新一步步的沉淪,移動自己的步子,快步的追上他們。

“我和你們一起回府。”開口,已經下定決心,和已經不在乎。

鬱騏和齊擎雷愣在原地,兩人都不在開口,也不再去阻止。

“閻濮昊吃下的毒酒到底會不會要他的命?”齊擎雷緩慢的說道,語調裡面有著擔憂。

“那毒藥是水顏做的,但說實話,吃下這種毒藥的人,都沒有活過一天的。”鬱騏臉上的擔憂,來得比齊擎雷還要深沉。

如果閻濮昊就這麼的死去,是不是對於水顏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

馬車搖搖晃晃,水顏的腿枕著閻濮昊的頭,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撫摸著他臉的菱角,像要刻畫出什麼樣,一次次的撫摸著。

“如果你死了,你可不可以在奈何橋上面等我一下,今生我們不能把手牽在一起,但我想下一世,下下一世,我們都要在一起。”幽幽開口,臉上帶上了淡笑。

如果可以,她想他平安,如果可以,她想他為她種上木棉,如果可以,她要死在他的面前……但這麼多的如果,怎麼全部都是假設,卻沒有一個真實。

“你真的很自私。”嘆出一口氣,想起他的總總,就連在剛才,他也要用如此深刻的舉動,來讓她記住他,讓她真的為他傷心。

布簾掀開,第一個伴隨陽光,印入水顏眼裡的是安簡薰。

她一臉的驚恐和憔悴。

“快,快去請大夫。”驚恐的吼叫著,上前,將閻濮昊摟進自己的懷裡,再讓侍衛將他移進府裡。

水顏至始至終都坐在馬車裡,當自己在看見安簡薰的時候,心突然一步步的往下沉,沉得讓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

走下馬車?跟著走進屋子裡?

搖搖頭,水顏還是怕了,就算此時她多麼強烈的想在他的身邊,但她用什麼理由,她又用什麼藉口?

懷裡還是空了,就如過去一樣,突然覺得剛才的實在感是一個夢,一個讓人美好但有刺痛的夢。

遲疑了許久,糾結了許久,踏出馬車。

望著閻府的大門,如此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鬱騏說得對,他有公主照顧,公主才是他此時的妻子,是他這一世要相伴的人,她出現在這裡,是不是顯得多餘?

風吹動著裙襬,髮絲和淚水,模糊了所有的視線,就這麼幾步的距離,就這麼不堪一擊的門,在此時卻像鴻溝讓人無法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