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宅院裡的一切,他是痛苦的,無奈的痛苦的。
安簡薰微微的愣了一下,臉上有著奇怪的表情閃過,但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找了這麼多的大夫,就這個管用。”將碗拿給丫鬟,淡笑的答到。
丫鬟退出了房間,安簡薰突然從背後將閻濮昊抱住。
“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嗎?”祈求的聲音,有著傷心的絕望。
閻濮昊身子變得僵硬,該怎麼開口,他卻不知道。
“苦了你了。”最終說出這四個字,但還是傷人。
安簡薰徒然放開她,眼裡劃過的憂傷不曾改變。
“昊,為什麼你在我的身邊,你不高興?為什麼說出來的話語都只是像在敷衍?”安簡薰的身子在顫抖,她要把自己的委屈全部都說出來,想罵醒他的無情。
劍眉微蹙,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除了啞口無言。
“我問你,你只要說出是還是不是。”安簡薰無可奈何,她不是想和他真論,但這樣的他讓她心裡不舒服,讓她的心裡難過。
“你想娶水顏過門?”嚴厲的聲音,安簡薰有著明知故問的意思。
愣了愣,這個問題又被提及,閻濮昊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不明白安簡薰到底想幹什麼。
“她不願意?”挑眉,臉上出現了嘲笑。
再次點了點頭。
“你真的想讓她在你的身邊,不管還有多少日子?”安簡薰步步的逼問,說的都是閻濮昊想發生的事情,但卻都是無可奈何的停留住的事情。
“你何須讓我開口傷你?”低嘎的聲音,想讓安簡薰停止這個鬧劇,問這麼多的問題,讓他如實的回答,傷的又是誰的心?何必讓他們弄得如此的尷尬?
“你已經傷了我了,從你說要娶水顏的時候,你就已經傷了我了……。如果真的只有水顏在你的身邊,你才能開心,那麼我去請水顏嫁給你,我去求她住進這裡。”尖銳的聲音有著賭氣,但語調確實下定決心。
閻濮昊緩緩地撥出一口氣,想讀懂她此時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如此的糾結於此。
四周又變得冷清,又變得相對無語。
其實步步的相逼,步步的將一切坦白,兩人更加的相對無言,更加的變得生疏。
提高裙襬,安簡薰沒有猶豫的走出房門,雨水在一瞬間沁溼了她的衣裙。
冷風吹了進來,搖籃裡的孩提又開始嚶嚶的哭泣。
閻濮昊望著開啟的門扉,想上前拉住那奔跑在雨中的身影,但孩提的哭鬧聲,卻讓他停下了腳步,冷著的臉上有著愧疚在蔓延……
***
水顏是淋著雨水,渾渾噩噩的走回到齊擎雷在京城的府裡。
當所有看見她回來後,懸著的心,慢慢的放下,但看見渾身的狼狽時,開口閉口都不再談及閻濮昊,也不去問那幾日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兩人再次糾結,傷的都是彼此。
江碩僑上前走到水顏的面前,上下打量著她,直到看見她毫髮無傷,他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回來了。”開口,平靜依然,不想有太多的過問。
水顏點了點頭,手心突然傳來了溫暖。
江碩僑將茶盅放進水顏的手裡,讓她好好地握著。
水顏恍惚的神情,努力的扯開笑意。
“我沒什麼的,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低沉的語調,彷彿好像在告訴自己,那幾日的美好,只是傷人的利器。
全部人沉默,鬱騏突然走上前,拍打了一下水顏的頭。
“回來就好。”無所謂的調調,確實讓水顏的心,平復了不少。
江碩僑拿出一粒藥丸,將它放到水顏的另隻手上。
“吃下它,然後去洗澡。”霸氣的語調,不想聽見水顏的拒絕。
水顏笑了笑,望著那藥丸,遲疑了許久才將它放進自己的嘴裡,有些麻木的吞進喉嚨,然後恍惚的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其實想讓自己釋然,想讓自己變得不在乎,但勾起的愛戀,又怎麼是一句話,一個決定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換下溼潤的衣裙,坐在凳子上,眼神死死的望著那燭火,哪怕看花了眼,也死死的望著那燭火,想看懂它的美麗,想看懂為什麼飛蛾要去一次次的撲上去?
閉上眼,想起他教孩子讀書識字的樣子,如果那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房門被人抽開,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