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簡薰搖了搖頭,依然望著她認為殘缺的圓月。
“我還是等他吧,說不定一會就會回來了,等一下他回來,你就把廚子燉的燕窩端出來。”細心的安排,想起他,嘴角還是會似有似無的扯開笑意。
安簡薰有些固執單純的認為,因為從小嬌慣的她,少有不能駕馭的東西,但閻濮昊就像風一樣,時而狂烈霸氣,時而溫柔迷戀,可風是沒有中心的,沒有終點的,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吹向什麼地方,更不知道他會不會停留,但安簡薰知道,她握不住這陣風,更不能控制他的風速,但她是真的愛他,所以她才這麼的沒有自信和害怕。
“我等他,就算他天亮才回來,我也等他。。。。。。”喃喃的低語,聲音有著溫柔的渴求和期盼。
熟悉的胸膛夾雜著汗味的清香,水顏在沉睡中疲憊的醒來,發現他還在她的身邊,發現她還在他的懷裡。
心裡有一種複雜的情感,說不出來,但卻是心痛。
撇過頭,想抽離出自己躺在他懷裡的身子,但茫然間,卻看見外面早已是繁星點點。
水顏失神的望著外面的世界,今天發生的一切,彷彿糾葛了太多的情感,但不明白的依然是他,她不知道為什麼他來找她?更不知道現在他為何還要繼續抱著她。。。。。。他到底想要什麼?到這一步還想對她做什麼?
將腰間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開,但地上散落的紗裙已經碎得,不能再遮住任何肌膚。
無奈的轉過身,發現剛才還熟睡著的他,居然已經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眼神,一動不動的望著她。
水顏微微張嘴,但卻說不出任何話語,就算她現在質問,可她還能問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卻再次發生。。。。。。
閻濮昊伸出大掌,再次把水顏擁進他的懷裡,深深的呼吸著她頸間的香氣。
其實他知道這樣做不對,其實他明白他放不下仇恨,可人心卻不是他能控制。
床邊的兩塊白玉依然靜靜的躺著,他細心檢查著上面的繫著的線,然後無言的再次戴在水顏的脖子上。
冰涼的觸感讓水顏晃神,但也勾回了回憶,那日迷糊的他將它帶在她脖子上的時候,他沒有任何言語,但卻有著無奈的霸氣,可今日清醒的他,依然還是沒有話語,但眼裡有著水顏貪戀的柔情。
“為什麼要戴著它?”開口,水顏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閻濮昊的嘴角抿開了笑意,但還是沒有回答她的話語,直是過了好一會才低沉的開口“我想你戴著它。”
閻濮昊的話一落,另一塊玉也同時戴在了水顏的身上。
“好好的保管吧,雖然這樣的誓約不可能再完成,但至少也算我們曾經你我之間的牽絆。”喃喃開口,心裡的壓抑他已經不想再管,只想貪戀現在的感覺,他不要現在記著仇恨。
水顏望著他,無法言語,心裡刺痛更加的加深,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給她灌迷魂湯了,是不是等著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她看見的依然只是他的冷酷。
“我真的不記得那件事情,我真的沒有在江南生活過。”有些著急的開口,心裡確實不想他誤會,有些痴傻的,不想他們之間有著誤會,但卻沒有想到就算沒有誤會,他和她之間已經沒有了未來,因為閻濮昊不可能對她許諾她想要的未來。
閻濮昊笑了笑,嘴角盪開的笑意是無所謂,然後搖了搖頭,霸道的唇再次壓住水顏還想說出來的話語。
就在水顏以為自己快不能呼吸的時候,閻濮昊離開了她,他翻身下床,剛才還溫柔的懷抱現在又變得冰冷,水顏有些恍惚的認為,剛才的舉動,又只是夢一場。
閻濮昊迅速的將自己身上的長袍穿戴好,水顏靜靜的望著他一系列的動作,手放在有著餘溫的被褥上,手指緊緊的攪著棉被,現在他還在她的眼前,證實著剛才的他,確實溫柔過,但等著被褥的餘溫消失,她又拿什麼來證明?到頭來還是痴心妄想了,還是夢一場。。。。。。他的溫柔,真的昂貴而奢侈。
轉過頭,將自己深深的埋進被褥裡,什麼也不想看見,有關他的一切,不想看見,也不想聽見,他太能撥動她的心絃,他太能讓她築起的防備瞬間瓦解,每次都是他贏了,每次都是自己太傻了。。。。。。
聽見了房門關上的聲音,聽見駿馬狂奔的聲音,聽見了屋外有冷風吹過的寒冷,眼淚沁溼了臉頰,他這一走,是不是代表這次她真的可以離去,這次是不是真的不用再次見他?
拉開被褥,屋裡真的再也找不到有關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