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得四處逃竄著。
水顏手中的細絲滴答的滴著血液,她丟掉細絲,眼神呆滯的望著地上的骨灰,她緩慢的跪倒在地上,一臉的悲哀,一臉的絕望,但卻始終沒有淚水。
閻濮昊趕到的時候,有些下人,已經拿著棍棒對著水顏,他看了看滿地的血跡,看了看呆愣的水顏,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
“把她給我關到地牢去。”閻濮昊冷淡的開口,聲音裡也沒有一點情緒。
下人們上前,用力的綁住水顏,水顏沒有反抗,沒有掙扎,只是一雙眼睛不曾離開地上的白骨……。
※※※
地牢的腐臭味,燒著鐵鉤的炭火,發著寒光的刑拘,都讓人不寒而慄。
水顏靠在角落裡,頭疲憊的放在牆壁上,但眼裡始終沒有一絲情緒,只有呆滯。
十年前她為自己的爹賣了自己,十年後,為了他的骨灰,殺了沒有主子吩咐的人……。這一切真的可笑。
鐵鏈鎖,滑落到了地面,閻濮昊彎腰走了進來,但一角的水顏依然沒有動作。
他緩慢的走上前,捏住水顏的下顎,讓她沒有神的眼睛直視他。
“你說,我要怎麼處置你?”陰沉的聲音,有著蠱惑,但一旁的水顏突然扯開笑意,嘶啞的笑出了聲。
“殺人償命,爺殺了我吧。”水顏無所謂的語調,說著早有成定局的結局。
閻濮昊的嘴角往上揚了揚“殺了你?”
水顏點了點頭,眼神突然飄向遠方“但勞煩爺,給王爺通報一聲,說水顏沒用,辜負了他,如果來生,水顏再做他的婢女。”
水顏的話一落,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下顎傳來的疼痛,幾乎能將她的骨頭捏碎。
“你似乎已經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你的命是由我主宰。”閻濮昊低下頭,鼻翼將的呼吸,掃到了水顏的臉上,但水顏扯開笑意,沒有了言語。
“所以,我現在不會讓你死!”閻濮昊放開水顏,轉身快步的走出地牢。
“關她三日,不能給她送飯送水。”閻濮昊對著侍衛冷淡的開口,但嘴角卻掛著一抹嗜血般的笑容。
※※※
冷硬的地牢,潮溼的腐臭味,讓水顏整整在裡面呆了三日,餓了三日,當她再次出來的時候,被陽光扎得眼睛生疼。
水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謝閻濮昊的不殺之恩,還是感謝他,將她爹的骨灰,如同骯髒的汙垢一樣,掃棄到腐臭的叟水裡。
水顏想恨,想怨,但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權利,畢竟自己還是殺了一個無辜的雀兒,可水顏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從地牢裡出來後,她完全頂替了雀兒做的事情,她睡在了當年雀兒睡過的床,
每天做著雀兒伺候閻濮昊的事情,但除了那曖昧不明的床弟之事。
閻府裡,大家都在議論水顏,說她得閻濮昊的寵愛,所以沒有殺她。還說她,或許會扶正當小妾,更說她是殺人成性的魔鬼,但所有人,都對她有了懼怕。
水顏每日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閻濮昊,害怕有半點差錯,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有些畏懼這個男人,他沒有殺她,但他做的事情,無非比殺她還難受。
每晚她在雀兒的床上輾轉反側,她一閉上眼睛,就看見雀兒的帶血猙獰的臉,就連她的主子閻濮昊,在她做事情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的開口說“這個你比雀兒做的好……這個你不如雀兒細心。”
雀兒的名字和她的臉,成了水顏從地牢出來後,聽得最多,腦子裡想得最多的人。
水顏總把自己捲縮在床上,她不知道自己這般的留在這裡是為什麼,更不知道自己難道還能完成季凌陽的囑託?
直到除夕的那日,一人的到訪,總算打破了水顏幾日的恐慌和不安……。
穆先生,表其名是來拜訪閻濮昊,實際是他們等得心慌,一直沒有水顏的訊息,他到這裡來看看究竟。
在穆先生單獨見水顏的時候,他重重的巴掌落到了水顏的臉上。
水顏捂住自己的臉,腳步險些沒有站穩,她的嘴角嚐到了一絲血腥。
穆先生望著水顏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厲聲的道“你在這倒是過著好日子,可王爺給你的吩咐你可有完成,你可知道閻濮昊現在在暗中統領軍隊?”
穆先生的句句逼問,只會讓水顏更加的迷茫和嘲笑。
水顏彎下腰,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臉頰,現在閻濮昊對她的態度,對她的話語,他怎麼會讓她知道一切,怎麼會讓她去了解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