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毒殺自己的公公,害丈夫和繼母身陷囹圄,用這麼陰惡的手段霸佔家業!你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你不會得手的!”樂以珍恨得渾身發抖,掄起鐵鏈還想再砸,卻被郭元鳳跳起來推到一邊。
“你最好對我客氣點兒!你的孩子還在我手裡呢!”郭元鳳捂著肩膀威脅樂以珍一句,轉身就往屋外走去,“麻煩梁捕頭,帶犯婦回堂上吧!”
她出了這間屋,那位梁捕頭便進來催樂以珍。樂以珍此時周身散發著寒氣,坐在地上如篩糠一般哆嗦著——丈夫被人害死了,孩子也落在仇人手裡!自己被人困在這裡,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人送信給朱璉廣或沈家,若是她真不能活著等到營救,她的孩子以後可怎麼辦?
那梁捕頭催了兩句,見樂以珍像沒聽到一般,便失了耐心,上前扯著鐵銬將樂以珍起來,拖著她往公堂上走去。
等樂以珍再次被推到公堂之上,發現公堂之上有些異樣——懷明弘不見了,鄭士功和郭元鳳兩個人站在堂外臺階下,比比劃劃地不知道在說什麼,看郭元鳳的樣子,急得要跳腳一樣,鄭士功卻是一臉無奈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樂以珍向離她最近的一名衙役問道。
那衙役一別臉,沒有答她的話。其他的人也都沉著臉,樂以珍心知自己如今這種罪犯的身份,是問不出原因來了,只好站在那裡等著。
鄭郭二人像是吵架一樣說了半天,郭元鳳氣急敗壞地一甩袖子,在門口喊一句:“都跟我回去!”
鍾兒和冬兒趕緊轉身欲離開,又想起來玉荷還趴在地上,回身去扶她。玉荷被兩個人拖著往外走,突然回頭對樂以珍喊道:“二太太千萬別招!二少爺被沈三公子救走了!你好歹挺一挺……嗚嗚”
話沒說完,就被冬兒堵住了嘴巴。
第二百四十一章 含冤畫供
玉荷突然出聲提醒,讓樂以珍大喜過望。
轉念一想又不對,既然沈三公子來過了,怎麼只接走了懷明弘?雖然自己與沈家沒什麼親緣,但這也是一件案子關涉的兩個人,怎麼只救走了一個呢?
還未等她細想,鄭士攻已經回到堂上來,往公案後頭一坐,看了樂以珍好一會,突然一拍驚堂木:“犯婦懷樂氏,你不守婦道,勾引繼子,謀害親夫,十惡不赦,你到底認不認罪?”
樂以珍大吃一驚,剛剛沒去後堂前,罪名還是“通姦”,怎麼就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勾引繼子”了呢?她剛要開口問問鄭士功,不料這位府臺大人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般,見樂以珍愣怔一下,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人證物證俱全,你到底招不招?你要是痛快地招了,在這供狀上畫了押,也免去了一次皮肉之苦,你要是還不肯招,就怪不得本官動用大刑了。”
樂以珍眯起眼睛來,問他道:“鄭大人這哪裡是審案?你不如直接拉著我手摁下去了事!剛剛我離開前,還是所謂的通姦亂倫,怎麼這一會兒又變成我勾引了?難道說……通姦是跟我家二少奶奶商議的結果?而勾引是與沈三公子達成的協議嗎?”
鄭士功頓時面露赭色,氣急敗壞地一揮手:“刁蠻婦人!給我拉下去打!打到她招供為止!”
堂下,樂以珍在心裡將今天發生的事飛速地揣童了一遍,她知道今天的事是由鄭士功和郭元鳳早就安排好了,這其間一定有什麼不為她所知的緣由,因為自從她接手懷氏產業跟眼前的這位府臺大人打過幾次交道的,在她看來,鄭士功還算是個有腦子的人,如果沒有什麼原故,他不會做出這種荒謬怪誕的事情來。
而眼下,懷遠駒已死是一個鐵定的事實,他的死肯定跟郭元鳳有關,鄭士功怕也脫不了干係。聽郭元鳳剛剛在後堂說話的口氣,原本這兩個人商議妥當,今天定罪,明天處決。她料定這樣的事情,鄭元鳳肯定會封鎖訊息,防止有人去沈家或王府通風報信。
但是很明顯,訊息還是傳到沈家了,沈三公子來了,事情出乎了郭元鳳二人的意料。若是沈三公子來到之前,懷明弘已經屈打成招的話,有一份供狀在,鄭士功還好說話。可是當沈三公子看到一個傷痕累累的懷明弘,而他卻抵死不認罪的話,這種情形之下,鄭士功肯定扛不住來自沈家的壓力。
懷明弘被救走了,事情脫離了郭元鳳最初設定的軌道。她剛才那樣急匆匆地離開,應該是回去緊急應對懷明弘可能回家的狀況去了。
但是照樂以珍的估計,懷明弘短時間內回不了家。從鄭士功剛剛給她改過的罪名中,樂以珍猜測沈家也打算藉此機會除掉她。因為她是懷明弘的繼母,而懷明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