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地淡然。渾然不覺這二位地目光有多怪異。賢慧而寬厚地笑著。倒是懷遠駒被她問得愣怔了一下。隨即目光快速地掃過樂以珍地面龐。回沈夫人道:“我今兒累了。此事再議。”
“怎麼又是再議?”芙兒不滿地抱怨著。卻被懷遠駒扯著手牽走了。
屋裡剩下老太太、沈夫人和樂以珍。前兩位一齊將目光聚到樂以珍地臉上。樂以珍看出她們目光中地不同意味。裝作不知。笑著對兩人說道:“珍兒要謝謝老太太和太太幫我守住了兒子。”
老太太微笑一下,算是回應,沈夫人聽了這話,輕輕一搖頭:“你不用謝我,我也沒說什麼,兒子是你生的、老太太養的,本來也輪不上我說話。再說…我說再多地話,恐怕也比不上你剛剛那一板臉,我還想求著你呢,哪天那個女人要老爺給我下休書,也希望你能像剛剛那樣板一次臉,拉我一把呢!”
“太太這話折煞我了!”樂以珍聽出沈夫人語中譏誚,微微一垂首。
沈夫人不置可否地“恩”了一聲,便站起身來:“天兒不早了,老太太該歇著了,我們退下去吧。”
樂以珍跟著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卻聽老太太說道:“珍兒你留一會兒,我跟你說幾句話。”沈夫人睨了樂以珍一眼,恭敬地向老太太告了退,出去了。
樂以珍立在地當間兒,等著老太太說話。老太太沉默了片刻,對她一招手:“唉…你來我身邊坐,離得遠,我說話費力氣,今兒我真是耗盡了精氣神兒。”
樂以珍便趨前幾步來到老太太的坐榻邊上,側身坐了下來。
“珍兒,你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歷嗎?”老太太專注地看著樂以珍,認真地問道。
“不知道…”樂以珍沒有猶豫,當即答道。
“遠駒沒跟你說起她的事嗎?”老太太不太放心,追著問了一句。
“老爺只說…是他小時候玩過的夥伴,意外流落到西域,這次讓他遇上了。”樂以珍將故事簡化為三句話,讓老太太聽不出所以然來。
老太太看著她的神情,沒有瞧出破綻來,便信以為真,拉著她的手嘆道:“這個女人確是遠駒小時候地玩伴,就因為當年我不同意她嫁遠駒,就對我心存怨恨。她那做派你也瞧見了,這才剛進府第一日,就打我孫子的主意。我看遠駒如今對她,竟超過了行前對你的心思,剛回來就跟我說,要八抬大轎從正門將她迎進來。我雖不知她番國經過些什麼事,但我這把年歲了,她是什麼人不出來嗎?那樣的女人,可配得起坐我們懷家的轎子?若說我們長房要再抬一個人進來,那也是你呀,怎麼能輪得上她…”
樂以珍微笑垂首,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聽老太太數落著懷遠駒和芙兒地是,等她說完了,樂以珍抬起頭來:“老太太莫氣,老爺不過是一時興起,偶遇了童年夥伴,興奮的勁頭兒沒過去,等他冷靜下來,當然會曉得娘才是最重要地,再說了,老太太都瞧出那女人的品性了,老爺會不知道嗎?所以您只管放心。
”
“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你不為幫我,難道你也不為自己著想嗎?現在就開始奪你地兒子,真讓她得了勢,這府裡她容得下誰?”老太太很不滿意樂以珍的態度,在她地肩頭捶了一下。
樂以珍既打定了主意不給老太太當槍使,當然不會在此時讓步,她只管淡然地笑道:“老太太真是高估了我,我只是群芳院地一位姨娘,最大的願意就是撫育兒女平安長大,至於家中大事…老爺要娶誰攆誰,這個家歸誰管,那都主子們才應該過問的事情,我怎好逾禮越?就算有一天這府裡容不得我了,我帶著我的兒女出去,也照樣養得了他們。”
“出了府去,你也養得了兒女?你本事大了呢!有這等本事,不如留在府裡幫我擔起這個家!我跟你掏心窩子交底,你倒躲閃得麻利!事情要都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我這一輩子都在窮折騰什麼呀?你這丫頭可別沒良心,雖然我們之前有鬧得不愉快的時候,但你是明眼人,應該看得出來,這府裡我最信任誰?今兒那女人要孩子,若換了是別人地兒子,給她又如何?又不是我生的,難道孩子過繼給了人,我會比親孃還難過嗎?我還不是在替你守著,這個時候我們不抱團兒,豈不便宜了那起子小人嗎?”懷老太太難得耐心,細細地開解樂以珍。
樂以珍沒法兒,只得恭敬地回道:“老太太對我的好,我銘記於心,您有什麼吩咐,我斷沒有違背的道理。”
老太太雖然沒有得到預期中的響應,總算見她表明了態度,便點了點頭:“我倒沒什麼特別地事要你做,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