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甜杏也沒有像惠娘擔心的那樣跑來找麻煩,所以她這一天總算是平平安安的捱過去了。
不過大多人沒有發現,不代表沒人發現,晚上睡覺的時候,青容就冷不丁的問道,“你今天惹了什麼禍?”
“什麼”惠娘正在脫衣服,聽著這話停了下來。凌家騰出了一間房子,她跟青容一起搬了過來,倒不必跟姐姐擠在一處了。不過相處這麼多天,青容向來是多做事少說話,惠娘覺得她性子古怪,搭了幾次話都碰了一鼻子,遂也不在理她,沒想到今兒她會主動張口。
“你今天送完飯回來之後就不大對勁兒,如果外頭惹了什麼麻煩,趁著人家還沒找上門來你最好自己先招認了,這樣還能落一個從寬處理,好過到時候被揪出來。”青容淡淡的說道,並沒有看惠娘一眼,只是自顧自的梳好頭髮換好睡衣,鋪好鋪蓋準備睡覺。
“啊,”惠娘坐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回話。青容的眼睛真毒,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惶惶不安,而且說的還挺在理的。
“我,”惠娘心裡有事,本來就想找個人說道說道拿主意,但是才張口,就見到青容已經揹著她面朝牆壁的睡下了,見著她張口也直說,“我又不是你姐,沒有陪你談心的義務,你自己看著辦吧。”
惠娘聽著這話,卻忽然醍醐灌頂。是啊,自己又不像青容是無親無故的,遇事還可以找姐姐拿主意嘛。想到這裡,她立馬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門。
聽著那關門聲,青容合著的眼睛才睜了開來,看了一眼牆壁上跳躍的燈影,幽幽的嘆了聲氣,再度合上了眼。
惠娘出了門,走到姐姐的窗前敲了兩下,過了一會兒便見到門開了,露出了巧孃的半張臉,“這麼晚了,你做什麼?”
這幾天活計多,巧娘也忙了一整天,早就乏的不行了,所以問話的口氣都不大好。
“姐。”惠娘躥了進去,趴在巧娘耳邊把自己遇到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然後瞅著姐姐,“我該咋辦呢,這事兒你說要是讓鄭婆婆知道了,會不會趕我回家。”
“我還當什麼事兒呢,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是護著慧姐兒才動手的,她知道了不但不會怪你,反而要誇獎你呢。”巧娘不在意的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讓她回家,“你放心去睡吧,她們找來了有我。”
“好。”惠娘得了姐姐這句話,心裡頭大大的鬆了口氣,巧孃的本事她知道,折騰起來一般的婦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她既然不當回事兒,那就是十拿九穩的。
惠娘吃了定心丸,便仍舊折回去睡覺,她琢磨著應該謝青容一番,可回去一看青容已經睡著了,只能收了這打算,等第二天早上起來再說。可誰知道一早上起來,青容待她還是那般不冷不熱的模樣,惠娘只能嚥了話頭,等有機會再報答她。
第二日早起,仍然是一家人吃飯,惠娘抱了凌錢過去喂菜糊,正忙著呢,忽然聽到門口有人來,抬頭一看發現是二柱子,嚇得手一哆嗦,差點連碗都掉在了地上。
凌錢倒是沒有什麼緊張的,看著惠娘這樣子還暗笑她不淡定,好奇的抬頭張望,只見著二柱子身上溼漉漉的,穿著一雙草鞋,手上拎著兩條一尺多長的大魚,正略帶靦腆些的站在門口。
“二柱子啊,吃了啊。”凌維明見著有人來拜訪,放下飯碗站了起來招呼道。
鄉下人串門子是常有的事情,遇到人家吃飯,添雙筷子碗也是常有的事。
“不了,我都吃過了。今兒早上跟我哥去河裡頭撈魚,俺爹讓我給三姨婆送兩條來。”二柱子把手上的魚給了凌維明,自己在褲子上擦了擦手說道。
“哎呀,這魚可真大。”鄭婆子走過來看了看魚,嘖嘖稱讚了兩句,然後又要拿錢給二柱子,二柱子卻死活不肯要,直說收了錢會被打的,略有些倉皇失措的跑走了。
“這孩子倒是仁義,鄉里鄉親的還送了這麼好的東西來。”鄭婆子讓兒子接了東西,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是啊,柱頭子家幾個孩子都是不錯的,又勤快又老實,跟他們兩口子一個脾性,要不然也不會把日子過得那麼紅火了。”鄭維明應了一聲,讓空著的青容把魚拿到廚房去了,“一條咱們晚上吃,另一條中午燉湯給三子送去吧,他讀書費腦子呢。”
“嗯,”青容拿了魚去廚房找盆了,惠娘拿手絹幫凌錢擦了擦嘴,繼續默默的餵飯,心道又逃過了一劫。
“可不是,他們家地少,按說日子是最難過的,可是柱頭跟她媳婦兒都會做事,又是上山撿山貨又是下水裡頭撈魚捕蟹的,這些年下來,日子過得比一般人家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