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吸了口冷氣,倒退了一步,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華貴妃。她一個貴妃,竟然在自己府上毒死皇子的正妃,怎敢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華貴妃早已耐不住性子,也不去隱藏內心的想法,只狠狠道:“快喝了吧,皇子妃,早晚也是要喝的。”
涼月看著這毒酒,身子不由抖動起來。若是喝了,就像裘娘娘那樣,回到皇子府便一命歸西,香消玉殞了。可如果不喝,華貴妃定會讓人逼著自己喝進去。卞涼月啊,還以為已經撿回了條命,卻不知閻王今日鐵了心的要收你回去。
正待涼月顫抖的雙手要去拿酒杯時,一旁的王姑姑忽道:“貴妃娘娘,我家娘娘不勝酒力,讓奴婢替她喝了吧。”
涼月看到王姑姑已經面色蒼白,雙唇微微的顫抖著。
華貴妃冷冷哼道:“哼!你著什麼急,如此忠心護主,本宮說什麼也不會虧待了你。”
涼月心中一驚,太過慌張倒把王姑姑忘了。王姑姑此番回去不能死,正如當年枝蕊也沒有死一樣。若是進華寧府的人都死了,華貴妃也脫不了干係。但是王姑姑與枝蕊不同,日後必遭華貴妃的毒手。
自己死了到不要緊,卻要連累無辜的人一起倒黴。看著如狼似虎的華貴妃,涼月忽然笑了。這笑容是那麼輕柔,那麼滿不在乎,那麼漫不經心。華貴妃見涼月全無懼色反倒笑開了,粗聲道:“你笑什麼?趕緊把酒喝了。”
涼月越笑越厲害,越笑越開心。望著華貴妃道:“娘娘何必著急呢?這酒臣妾早晚都是要喝的。只是臣妾忽然想起個好笑的事情,想說與貴妃娘娘聽聽。”
華貴妃此刻雙眼通紅。像是要冒出血來,一個儈子手即將行刑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涼月暗想。
“什麼事?”這話裡哪有半分聽涼月說的意思,字字都像鋼針般,要釘入涼月的心裡去。
涼月又用袖子掩嘴笑了一起,才緩緩道:“你瞅瞅,貴妃娘娘倒也是個急性子。好嘛好嘛,臣妾這就說。臣妾前兩日晚上夢到裘娘娘了,雖說臣妾沒見過裘娘娘的面,可那張臉竟然也是真真的。”
“裘娘娘?!”華貴妃瞪大眼睛,急問:“夢到她做什麼?”
涼月兀自坐在椅子上,悠閒道:“裘娘娘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說在陰間悶得慌,找我聊聊。”
華貴妃到底老練,瞬間恢復了常態,冷冷道:“是麼,我當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呢。”
“貴妃娘娘莫要著急,臣妾還有沒說完呢。這裘娘娘在陰間待著臉色也不好,我看了發青。嘴唇也是個青黑色。我就問她你這是怎麼了?你道她說什麼?”
華貴妃皺起眉頭,連忙問道:“說什麼?”
涼月撲哧笑出來,彷彿就在跟一個普通姐妹聊天似的,“她說這都是拜貴妃娘娘所賜,您說這好笑不好笑。哈哈!~”說罷涼月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眼角竟然流出眼淚來了。
華貴妃頓時感到自己被這皇子妃給耍了,惱羞成怒喝道:“大膽皇子妃,竟敢拿本宮說笑。你可知道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麼?”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火龍酒,強壓怒火,“算了,本宮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恕你無罪,快把火龍酒喝了,也好早點回去。”
“貴妃娘娘莫急啊,這裘娘娘還有最後一句話,我沒有告訴您呢。”涼月整理了一下衣服,忽的收起臉上的笑容,死死的盯住華貴妃,陰森森得道:“血債還要血來償。”
華貴妃聽聞此話渾身一抖,面色土灰,雙目失神,怔在那裡久久沒有說話。
涼月恢復了常態,笑吟吟的望著華貴妃,那華貴妃看到涼月一雙晶晶閃爍的眸子,忽然紅著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趕緊把火龍酒給她喝了,快!~”
旁邊兩個太監面露兇險的走上前來,那陣勢就要將酒給涼月灌下去了。
涼月抬手示意他們不用過來,平靜的走上前去拿起那盞盛著火龍酒的碧玉三足酒樽,緩緩環顧四周。
“不!不要啊娘娘,不要啊!”王姑姑,撲通跪下,臉上已無人色,汗珠順著額頭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她連滾帶爬的行到華貴妃腳下,抱住華貴妃的腿苦苦哀求道:“貴妃娘娘,求你放過我家娘娘吧,奴婢願意替娘娘一死。”
涼月端著酒杯柔聲卻堅定的道:“姑姑忘了本宮跟你說的話了麼?女人一樣也要有骨氣。就算是死也絕不可失了這份尊嚴。”說罷一隻手擎著酒杯送到嘴邊,另一隻手用袖子擋在前面優雅的將這杯赤紅的火龍毒酒一飲而盡。飲完後將杯口朝下倒了倒,用手背擦去嘴邊的酒痕頗有豪氣道:“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