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也許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可涼月覺得已經足夠長了,她忽然轉過臉來看向梅昭儀,果然這個女人臉色蒼白,額頭已經滲出汗珠。還未等涼月開口說話,梅昭儀出人意料的‘撲通’跪在地上。
“賤妾該死,全都是賤妾的錯!太子妃饒命啊,太子妃恕罪啊!”說罷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涼月萬萬沒想到梅昭儀會有此反應,她趕忙上前扶起她,聲音顫抖道:“娘娘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梅昭儀跪在地上並不起身,嘴裡說道:“太子妃饒命,別把賤妾趕出去!太子妃饒命啊!”
無論涼月說什麼梅昭儀只是這幾句,又拉她不起,只好順著她的意思道:“好了好了一切都答應娘娘的,你快起來吧,這裡沒人會治娘娘的罪。”
聽到涼月肯定的答覆,梅昭儀才將信將疑的站起身來,瞧見涼月站在那裡趕忙搬了個凳子讓她坐下,自己像個剛進宮的小丫頭,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涼月想問清心裡的疑慮,只好先順著她坐下。
“娘娘,我只想問你如何來的這裡,不必害怕,我並無惡意的。”
梅昭儀低頭道:“太子妃問的,賤妾統統都會如實回答,只要……只要不把賤妾趕出宮去。太子妃要問賤妾如何到了這裡,可要從賤妾剛入宮說起,不知您願意聽麼?”
涼月點點頭,頗有興趣的瞧著她,梅昭儀蹙眉想了一會兒才幽幽道:
“賤妾大概是二十年前入宮的,那會兒只是呆在樂坊彈唱的宮女,記得有一次,皇上大擺酒宴命我們幾個歌舞助興。大概因為我唱詩唱的好,皇上一時高興便封了我做才女。其實也不是我要的那些珠寶,也不是我想每日伺候皇上的,那都是皇上的意願啊。可她們個個都視我為仇人,就連丫鬟也欺負我。以前的好姐妹都不再理我了。”
涼月明白,那時候的梅昭儀必定備受嫉妒,宮裡這些妃子也不會讓她好過了。
“那個時候只有皇后對我好,她教我宮廷禮儀,責罰欺負我的宮女,宮廷中的宴會也會帶我在身邊,真如親姐姐一般。後來蒙皇上恩典,又將賤妾封為昭儀。”
涼月不由的點點頭,皇后的確是一個寬容待人的好皇后,也能想象得到,那個時候為了保護梅昭儀她也費了心思的。
梅昭儀原本寡色的臉上,忽然出現一絲恨意。“但是沒想到皇后……皇后竟會加害於我,硬生生的加在賤妾身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將我貶入冷宮。呵呵,那是我一直以為最親的人,竟……”說到此,梅昭儀眼中閃爍著淚光。
“什麼罪名?”
梅昭儀定了定神接著道:
“那幾日皇上也不知為何只在賤妾房內就寢,大概身子不適連早朝也未曾去上。不久便生了一場大病,來了好多太醫,他們替皇上看病,我也是日日夜夜守在一旁。沒想到忽然一天皇后派人將我抓了起來貶入冷宮,罪名是以色魅惑皇上不上早朝,淫蕩好色,損害了聖上的龍體。那時候皇上正在床上病著,誰也不敢替我說一句話,賤妾原本只是一個宮女,哪裡有什麼後臺,自然很快的就被打入冷宮再無見到皇上的可能了。太子妃,賤妾真是冤枉的,真是冤枉的。皇上帶我恩重如山,報恩還來不急,怎會加害皇上。況且那幾日皇上根本就沒與臣妾……同房。”
涼月暗想這個理由可也夠毒的,梅昭儀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女人,如何承的住這麼大的罪名。
“你想想皇上是何故生病?”
梅昭儀神色憂傷,恍惚道:“不清楚,只知道皇上晝夜發燒一直都昏迷不醒。”
“那你聽到太醫說什麼了?或者其他人說什麼了?”
梅昭儀細細的回憶著,而又搖了搖頭道:“什麼也沒聽到,有時候皇后與太醫在屋裡密談也絕不讓我知道。不過……”
說到不過,梅昭儀彷彿想起什麼。
“不過有一日,我在內屋伺候皇上,皇后大概以為裡屋沒人,與太醫說了幾句話。”說完這句話,梅昭儀卻惶恐起來,結巴道:“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話。真……好生奇怪。”
涼月問道:“他們講的什麼?”
“沒……沒什麼,只隨便幾句話。”梅昭儀緊張極了,腦袋低的不能再低了,雙手使勁的搓著衣服。
“真的沒有什麼了?”
“沒……沒有。”
涼月久久盯著梅昭儀的臉,其實她想知道的答案已經都在這上面寫的了,已是如此可憐可悲的女人,也無需再苦苦相逼。
忽地涼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