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皇子的眉毛深深鎖在一起,“難道說,你本不是這個年代的人?你該是本王死了幾千年後才出生的人?”
涼月點點頭,“是的,輦皇子,原本就是臣妾的未婚夫,這個之前你已經知道了。他也是從幾千年後來的人。”
霽皇子搖搖頭,面上即是絕不可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的表情,他似乎被這眼前的事情弄混了頭腦,一時轉不過彎來。
涼月向前拱了拱身子,一隻手摸在霽皇子的臉上,微微一笑,“原本我也不相信的事實,卻如此真實的發生了。我摸著你,這樣真實的感受著你,我們之間沒有隔閡,這幾千年的時光在我們之間變成了透明的空氣。所以你真的在乎我是誰,從哪兒來嗎?”
霽皇子一把抓住涼月的手,“我不在乎你是誰,可我怕,你會瞬間的離去。如果像你所說的,你只透過一道門就從幾千年後的世界來到這裡,那麼萬一哪一天你再穿過那道門離我而去了,我要去什麼地方找你?”
涼月將自己的頭拱進霽皇子的懷裡,笑著道:“沒有哪一天了,那個能夠開門的盒子不見了。所以我們都回不去了。”
“你們?你和輦皇子和……剛才那個女子?”
涼月道:“還不止,記得銀舞姑娘麼?她也是一個,還有一個到現在我也沒見到,不知道是死是活了。”想到這兒,涼月沉下臉來重重的嘆了口氣,“想當年,橙子、朵兒和我是最好的朋友,沒想到讓我連累的,互相都見不到面,朵兒似乎看起來成熟多了,可橙子真不知道怎麼樣了。”
“朵兒?就是銀舞姑娘?那麼橙子又是誰?剛才這個女子呢?”霽皇子的問題像連環炮一樣,他急切的想知道一切。
“你的問題真多,好吧,我一點點告訴你。”涼月抽回腦袋,躺在床上細細的將自己的故事講來,兩人說到半夜才昏昏睡去。
次日清晨,涼月很早就醒了,她喊醒霽皇子又叫過王姑姑,囑咐他們昨晚的事情對誰也不要提起。霽皇子不解,原本他打好主意,第二天一早就讓禁衛隊徹底搜查皇宮。涼月笑道:“這人知道這是個犯死的傻事兒,怎麼可能露出蛛絲馬跡。殿下如此一來,倒讓人家摸著了咱們的想法。”
霽皇子想了想,重重嘆口氣,道:“這如何是好,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我有辦法。”涼月輕輕一笑,“我要那人自動現身,你說如何?”
霽皇子意外的看著涼月,顯然摸不著頭腦。
涼月得意的笑著,“這次本宮就來釣次魚,這魚餌嘛,就是我自己。”
涼月從即日起稱病不下床,王姑姑傳出去訊息說娘娘受了夜寒,出不得門,又宣了太醫,太醫只是搖頭說娘娘懷著龍種,卻似乎受到驚嚇,動了胎氣,眼下要保住這孩子並不容易。霽皇子親自向皇上請願,要在宮裡的佛堂為涼月供999尊佛像,香燭不斷,每日都要親自去敬拜一番。皇上成日只顧得與琴德妃尋歡作樂,哪有功夫細聽霽皇子的請求,只敷衍的答應了。原本在宮裡只有皇上或者正宮皇后才有這樣的資格,涼月卻享受了如此殊榮,一時間宮裡紛紛傳言,霽皇子妃不僅保不住胎兒,恐怕自己也不久於人世了。
涼月躺在床上,囑咐王姑姑每餐飯食必須親自照顧,絕不能假於他手。霽皇子府的綵女們每日只坐在屋裡,不出門散步,也不探望涼月,生怕萬一涼月有個好歹,自己逃不過干係。輦皇子妃帶著楊柳倒來看了兩次,涼月知道她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只躺在床上緊閉雙目,一句話也不說。輦皇子妃也沒瞧出什麼不妥,只在一旁抹了半天淚。害得涼月好幾次差點笑出來。待她第二次來時,涼月只得給她一個後背,生怕萬一笑出來,漏了馬腳。
又過了約半個月,涼月讓王姑姑出去放話說自己的身體見好,不日就會康復的。王姑姑雖然搞不清楚這樣做的理由,但她知道霽皇子妃足智多謀,聽她的吩咐一定沒錯。
果然,沒過兩天就有了動靜。這日上午涼月正在屋裡坐著做小衣裳,王姑姑忽然進門道:“瓊綵女來看望娘娘了。”
涼月像是早就知道了,冷冷笑了一聲,“她總算憋不住了。”
王姑姑驚訝道:“莫非那刺客是瓊綵女指示的?”
涼月瞅了一眼王姑姑,轉身躺倒床上去了。“是不是她,試試不就知道了。”
王姑姑將桌子上的小衣裳收起來,心裡嘀咕著,卻又不敢多問。只悶悶的出去將大門開啟,將瓊綵女迎了進來。
戴瓊一進門就眼淚汪汪的,快走幾步到了涼月的跟前。涼月佯裝聽到聲響,虛弱的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