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匆匆趕來,先去救治倒地的穆無名,阿根紅著眼看景永福。景永福道:“穆大哥不能移動,還不趕緊在院子裡搭個帳篷,放上爐火!”阿根連忙去做,不久後院前多出箇中等規模的帳篷,軍醫們和小翠待在裡面一直待到了夜深。
只有景永福和吳仙子二人的時候,吳仙子苦澀地道:“都怪我,離開了一會。”
景永福想了想道:“他們行動迅捷,身手高強,就算你沒走開,穆無名也難逃受傷。他……關心甚重,這才被鐵劍盟乘機所傷!”
吳仙子又問:“你的腳要緊嗎?”
景永福看著褲管上的大縫隙,□出的膝蓋傷疤已結。“沒事,穆無名出劍很高明,劃破面板而已。只是我當時被嚇住了,腳軟了沒法動。”
“唉……”
景永福覺著這時候的吳仙子可以說話,便道:“現下戰亂之中,鐵劍盟龐龍不顧景燮同源,在我景軍與契交戰之際,派燮國鐵劍盟的高手行刺於我,使人寒心。不知我景國有沒有能與鐵劍盟抗衡的江湖門派?”她雖所閱之書極多,關於武功方面的書看得不少,但江湖綠林之事卻只知皮毛。畢竟她不是武林人,知道不了太多武林事,而水姐、伍廚甚至穆無名嚴格說來也都不是武林人士。
吳仙子嘆道:“天下武林,一直以少林馬首是瞻,但少林之外,近十年來鐵劍盟勢力獨大,遠非一般江湖幫會能比擬。以前就聽說燮國迪王為龐龍親傳弟子,現在又多了個景國喜王。只看這兩名弟子,天下第二幫派就非它莫屬!”
景永福問:“先生名揚已久,不知先生師承何門?”
吳仙子一怔,苦笑道:“我的師門?原來你打我的主意!只是我有心無力。我就是水月派第七代掌門。我倒收過兩名弟子,一個資質差些,就是司馬靜松,一個資質好些,但是死得早……”她忽然轉了語氣,“跟你先說明白了,我不管司馬家與你有什麼過節,以後你不許對司馬靜松下手,我就這麼一個徒弟了,笨就笨點,可那是個聽話的好徒兒!”
景永福哭笑不得,司馬靜松不再來害她,她就求神拜佛了,何況司馬靜松已經得了最好的報應了,現在若夫人每天都在教他琴棋書畫!但看吳仙子神色古怪,景永福暫且先記下了。
“如果集合各門各派勢力,應該能與鐵劍盟一較高下了吧?”
“那是!”吳仙子感慨道,“天下武林高手輩出,你別看我名聲不小,但實際比我修為高的高手我就碰到過兩人。一是我師傅的世交,韓休。你可能連他的名字都沒聽過,但那確實是絕世高手,只是自從我師駕鶴仙遊後便失了聯絡。另一位是我年輕時遇上的……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隱世。”
景永福心下已有了主張,盤算著今晚張祈瑞可能來回復她一事答案。她正念叨著,聽聞她遇刺的張祈瑞就匆忙趕來了。
“殿下沒有受傷就好。”張祈瑞又給景永福安排了一批侍衛。吳仙子瞟他一眼,景永福立時明白這刻薄的高手想到了什麼,忙道:“還是張將軍考慮周到守備嚴密。六郡收復與將軍往素風格不同,故而契蠻與暗中勾結的鐵劍盟才對我動手。其實他們大錯特錯了,到了如今這地步,我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接下來都要看將軍你的了,所以張將軍你自己一定也要多加防範。”
張祈瑞肅然道:“殿下更重。”
吳仙子哼了聲,景永福對她笑了笑,問張祈瑞:“不知前幾日拜託將軍,測試的契馬情況如何?”
張祈瑞恭敬的道:“測試了十匹契馬,分別跑了十次,從梅嶺跑到天水需兩個時辰,再比照契蠻地圖,粗略估計婆羅等三族回其領地,分別是五日,十三日和半月左右。這是正常速度,若當中不停休,那就看所換馬力了!”
景永福低低道:“那決戰就在二十日之後,不能過二十一日,以免茴蘭所佔之郡重蹈覆轍!”
遇刺之後吳仙子便再不離景永福左右,聽她這麼一說,當即便問:“茴蘭也會與那兩部契蠻一樣?燒殺劫掠?可為何又說決戰?”
張祈瑞道:“吳先生有所不知,既然那三部回了各自領地,婆羅還好說,他們佔足便宜走的,但木桑損兵折將,薩諾貝蘭痛失右刀麻爵鴻,豈肯善罷甘休?必然會挑釁茴蘭領地,茴蘭後院著火,無論他甘心與否,都要先趕回本營,到時候景北六郡就會比薩諾貝蘭所劫三郡下場更慘。所以殿下令我算準時間,最好能在茴蘭得知契地有難時,殺他個措手不及,且只能早不能晚。”
吳仙子點頭,再不插嘴。景永福與張祈瑞又談了些軍械方面事宜,小翠才疲憊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