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她曾努力過,但她很失望在決戰之前被他召回京城。若譽帝心中自身的安危高於一切,那她何必又一次次為他賣命?那日“惠福”的死真正斷了父女之情。廢了武功的景戍晟行刺他,他若肯拼著小傷救下“惠福”也就罷了,可他沒有。他全身而退,景公主自然回不去了。他日無論景國發生了什麼變故,都再與她無關。
景永紋見景永福焚信並不驚訝,她同樣也清醒的瞭解自己的生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關注的只是景永福。那日太妃殿裡,她聽到了李菲親口吐露的一些往事,當時驚駭憤恨,回去後卻思量了良久。景永福沒有她尊貴,也沒有她天生麗質,除了有些小聰明並無一處勝過她,但為何李菲看上的是她?景永福告訴她答案,那是奇蹟。
景永福不想傷她的心,景永紋第一次見李菲就錯了一件事,她說太多了!而她第一次見李菲就早無機會,因為李菲的心早已被景永福佔據。
這次景永紋沒有哭泣,她以景國第一公主的氣勢,冷冷道:“既然如此,那請迪王妃不要再迷惑燮王。”
景永福淡淡的道:“我從來沒有。”
景永紋冰冷的說:“燮王夢中喚的都是你的名字,你好自為之。”
景永福默然。
離開前景永紋幽怨的道:“母后蹭對不起你們母女,現在債都算到我頭上了。我不想恨你,你既轉贈我笛子,就不是個小氣的人。我只怨我為何出身皇室,為何姓景?”
景永福目送她孤寂離去,早年對譽王妃的恨意淡然。景永紋從未對不起她,她卻間接毀了她的一生。李菲啊,真是禍害,她要再抓牢點兒,不能放任他再害人。
半月之後李菲終於返回。早得了訊息的景永福在院中等了半日,終於迎回滿身風塵的他。白衣已成淡灰,長髮沾染塵色,面帶倦意,眼眸卻依然粲然。
“我回來了。”
她無言輕輕的抱住他,被他緊緊摟住。
景永福親自服侍他沐浴更衣,一個時辰後她被他裹在衣袍中抱了出來。兩截小腿裸露在外,春色令在外等候的侍女們垂首。冷靜的他送景永福回房後去了書房,稍後就冰冷的出現在她床畔。
“他見了你?”
景永福點頭。
“都說了什麼?”
她道:“說完了。”
李菲盯著她許久,她平靜的回望。最後他道:“我們離開王都去我的封地。”
她再次點頭。
但李菲還未來得及帶景永福去燮北他的封地,李易就下旨困住了他,任李菲為王都太尉,燮國最重要的軍事長官一職,卻是叫李菲看守王郡。
李易親眼目睹迪王夫婦的如膠似漆後,也想過成全二人。他想做個了斷,可景永福一點兒都不念舊情,深深的傷了年輕君王的心。他開始恨她,他想要她跪在他面前懺悔,乞求他的原諒。他無法直接找她的麻煩,於是,他就找了她的男人。
每日李菲都被李易宣到宮中訓話。分明只是些簡單的雜務,李易都要想方設法的挑出些刺來,只是他每日都很失望,他看不到迪王的其他表情,迪王永遠是那副清冷模樣不亢不卑。於是李易就越看越刺眼,李易想,李菲就是用這副冷酷俊容誘惑了景永福。景永福到底是個女子,是女子沒有不被李菲迷惑的。景永福是有些與眾不同,對她好言好語熱乎的,她拒之千里,對她冰冷冷的,她倒去倒貼。李易想起往日與景永福相處的種種,無不是他低三下四求著她似的,而只有他放出冷話,她才會鬆口說些要緊的。李易悔不當初,他對她實在太好了!她到底有什麼好,他為何會喜歡她?
隨著李菲每日越來越遲地歸府,景永福心知不妙,可李菲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若問他李易如何,豈非又打翻了他的醋罈子?
李菲也清楚李易的心思,這一次他不怪景永福,也無從再怪。自己女人闖的禍,他替她收拾就是了。但李菲不願讓她擔心,總溫言勸她不要苦等,時日晚了就早些休息。景永福又如何肯?她每晚在王府門口佇立,只有見到李菲回來,她才能安心就寢。她不肯早休息,連累阿根和小翠一起陪著,阿根和小翠在心裡講李易罵了個體無完膚。若非景永福攔著,小翠都想溜進王宮,送一劑“太平”藥給李易。
景永福直到在這節骨眼上,若被利益拿住把柄,還不掀個天翻地覆?她只期望李易可以早點兒平息怨怒,放過她和李菲。然而,與景永福的期望背道而馳的是,李易越發變本加厲。一晚李菲半夜而歸,俊美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宛如絕世名畫被硃筆塗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