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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莫不震懾於他的漫不經心，只能悻悻然地瞪著他，不敢妄動。

重華緩緩地挪開步伐，毫不在意頸項被劃出一道細長的血痕，冷清的眉眼足以說明他的無動於衷，“要殺便殺，何必多說。”

一見到他這種的反應，握著碧玉拂塵的老道氣得臉紅脖子粗，大概從未見識過連自身的安全都抱著無妨態度的人，這還是傳說中悲天憫人的神祗下凡嗎？

他們用的著用犯了滔天大罪似的眼神凝視著他嗎？重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頭，映著搖擺著燭光，嘴角詭譎的浮起，驀地一道冰寒有如刀刃般的光影速度地掠過將劍鋒橫在他頸項的道士，陡地，那道士一時躲閃不及，竟硬生生地被割下首級。

四周離那道士最近的同伴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想要制止，卻迎接而來的是漫天的血霧，迸濺了他一臉的溫熱液體，他像是驚弓之鳥般地往旁一跳，隨即又乏力地跌撞在地。

重華抬眼睇著他，嘴角不由得輕勾起淡淡的笑痕，側眼望著已滅了燭火的燈籠，看來這時辰又要再次錯過了，下次要開啟就不知是何年何日了。

身著紫衣的少年傻愣地眨了眨眼，呆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隨即向他揮開劍鞘，仍是難以置信地道：“你居然連丁點的惻隱之心都沒有，竟然動手殺人，你可知這樣會使你孽債增加，從此不可再回歸仙界嗎？”

“吶，這樣啊，可是殺人很有趣。”一道輕緩如風鈴般的笑聲不斷地從重華櫻紅的唇瓣溢位，他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道：“一廂情願的認知可會使你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紫衣少年氣得瞠目結舌，肩旁都不由得顫抖起來，眼角一掃，見到他白皙到可以看見微青血管的手指靈活地把玩轉著順滑齊肩的青絲，宛若受了蠱惑般才緩緩地鬆開手，放下手中的劍。

妖孽，他是妖孽！

有了這共知的眾人皆都不禁再三的退後三步，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重華緩緩地抬眸，額前散落的碎留海將他白皙的臉龐襯映得十分完美，挺拔的鼻樑下是一片櫻色的菱唇，只可惜……那雙浸染流年的墨眸裡時常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

“若是你們今後再膽敢招惹我，那麼就必須承受我對你們的回報。”冷冷的甩下一段話，他隨即揮袖劃去虛空的那道門，但走沒兩步，卻教握著碧玉拂塵的老道給攔住。

“你可知你這樣逆天而行最終會墮入魔道！”握著碧玉拂塵的老道橫眉豎眼地瞪著他。

重華低垂著眼瞼，勾起一邊的唇角，冷不丁地從他的掌心冒起一股深幽的鬼火，暴動的嗜殺之氣肆意的佔領了他的雙眸。

握著碧玉拂塵的老道恐怕也知重華要動真氣了，也不禁準備好自身的防備來阻擋住他的攻擊。

曼珠沙華的妖紅似血，襯著一地的血腥更顯的嬌嫩可愛。

“夠了。”驀地，從天邊傳來一道溫潤如玉，足以燙貼人心的嗓音，突地，眾人覺得身上被重華所壓制的緊迫感似乎都消失了，而後立即忙抬頭，才發現不知何時天空漂浮著一抹瑩白的身影。

來人清雅溫淡，溫潤如玉，雙眸溫柔和熙，眸光流轉間滿是靜夜的美好。一頭雪白的髮絲並不像崇燁王朝的成年男子那般高高的豎起，而是隨意地搭在一旁，渾身上下透露出好似君竹般的高潔清淡。

“重華回去吧。”他抿著唇，低垂著眼瞼，眸底一片清冽安靜，不樂意見到他滿手血腥的模樣。

重華斜睨著他，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神立即使一眾人等頓時噤了聲。

“天瞬，我以為你不介意我殺人。”他的聲音靜悄悄的，略帶著一絲的遺憾，“真可惜，你該認清了我不是那人。”

散落著站在四處的道士人難以置信地豎起耳朵，似乎難以接受他們所接收到的訊息。

他就是傳說中背離仙界，屠殺無辜人等的妖孽——妖界天瞬！

不可能？！

他怎麼比身為神祗輪迴轉世的重華還要更接近他們心目中的神祗形象，一樣的溫潤和熙，不染世俗的飄飄欲仙的氣質。

“我不想見你天劫加重，重華，你若想殺，我替你殺，可好？”天瞬垂下長睫，乾淨的眼眸隨即浮上淡淡的殺戮。

他所守護的、要守護的只有他了，不願永遠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受他的恩惠。彼此間縱是可為對方犧牲，他也不願再次見到他為他再上一次呈仙台，一次已經足夠了。這一次，換他來守護他了。

似乎早已預料到天瞬的心意，重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