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的嗓音甜膩地像是對情人呢喃。

天瞬的眸光稍稍往後移，視線移至在重華美好的臉頰不似三界眾生所能擁有的容貌上，頓時，他的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我只要要你記得，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重華。”

重整過情緒，迷宮雙眸驀地閃過一抹深幽之色，眸中的神色一沉再沉，帶著一絲難解的複雜，“重華，我相信你。”

“重華，替我殺了他！”倏地，神祈抬起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前方飄渺的宮殿，嘴角盡是一片璀璨的笑容，而他的眸底卻是淹沒在深沉的癲狂裡。

他說，他要他。只不過是因為他是最像摩河蔓陀羅華的人。

可他不是摩河蔓陀羅華，不是的，他是——摩河蔓殊沙華。

他毀了他，那麼他也要毀了他才算公平。

驀地，他低垂的雙眸中頓時閃過一抹殺氣，他抿緊了唇際，直至唇瓣都被啃噬出血絲。

哪怕他已經是摩河蔓殊沙華了，但恥辱依舊刻入他的骨髓。

釋耶連澤，他該付出代價了。

微風捲帶著重華一頭鴉青的髮絲輕緩的往上飛揚，閃耀著華潤的色澤，而衣帶也隨著跟著飄揚旋舞。但他的周身上下卻靜靜地流動著迷惑人心的氣息，教人忍不住想要一伸手就可觸控。

他敏銳地察覺到沈棲的不安，他淺露微笑，眉眼在霎那變得十分溫柔，菱似的紅唇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些許，“小七，結束後，我們就成親吧。”

戴著勾勒著碧色藤蔓的雪白麵具的九霄不由地低笑開來，緩緩地，宛若開在懸崖邊上的龍爪花，妖嬈萬千。他記得在輪迴湖曾經出現的場景是重華還在凡間與天瞬、雷公對話，那時的他寬大的衣袖被微風吹得翻卷過來，精緻的繡紋在陽光下爍爍昇華，很是堅決的模樣，他說，“我只想和她在一起，哪怕三界皆說我們不配，但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驀地，他攏了攏略微下滑的髮絲，髮絲有些凌亂地散落兩肩，墨黑的髮絲因此閃爍著迫人的螢光。赫然，他的眼睫緩緩垂下。

七月，如若他不在她的身邊，重華也會盡他最大的努力令她幸福安寧的度過一生，少了他，九霄，她還是可以生活的很好的。

三界一直都有一個傳言，一如深幽深似海，從此過往兩邊去。無論當初是妖、是仙、是人，只要進了暗幽，那麼他就是暗幽的人，一生也不得背叛。

他已經沒有回頭了，哪怕多麼想要七月，也不可以了。

“你們進去吧，放心，裡面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了。”至少長白在送他們到達的時候就立即選擇離去，一點也不願招惹仙界，唯恐壞了他一身修行似的快速瞬移。幾綹被風吹得凌亂的髮絲緊貼在九霄的臉頰上，他薄唇詭冽地輕勾起冷冽弧線，看來仙界真是不得人心。

天瞬抬首看向九霄，半餉，他低垂著眼瞼，細長的眼睫毛如飛羽般滑落，無奈的發出輕的不能再輕的嘆息聲。

他們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嗎？九霄。他也不知曉自己到底費了多少氣力，才堪堪勉強睢持住掀去他臉上面具的衝動。

不能相認，絕不能再相認了。

這是九霄的決定，從這一次的相遇，他戴上了面具就足以說明一切，他不願再相認了。

是怕他們難做吧……

“我不會和你們為敵的。”九霄微微偏首，恰好露出一小截白哲的頸子，而他的聲音平穩的不見任何起伏。

這是他的決定，他已經疲倦了，也許這抹執念該消褪了，免得他們為難。

瞳孔頓時緊縮，雷公的神色陰暗，藏於袖中的雙手隱隱的緊握，他偏頭調移視線，不願再面對九霄。

他是為了他下凡的，也是為了他叛天的，可是為何到了最後他們還要對立，甚至刀劍相向！

“進去吧。”重華唇際彎成一道極美的弧度，露出精緻的笑顏，雪白的貝齒在*的薄唇閃現，“不要令他的犧牲白費。”話音剛落，他隨即拉著沈棲踏入宮殿，眾人先是互相對視了一會兒後，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緊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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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定下契約

釋耶將手肘橫在鑲著藏青石的座位扶手上，另一手撐著有著完美弧度的下顎，一縷藍紫色的詭煙從他的唇際緩緩瀰漫開來。當他瞧見重華他們走進殿內的時候，眼眸頓時微張，那薄如蟬翼的羽睫微微顫動，嘴角的笑意陡然加深了不少，“你終於來了，摩河蔓陀羅華。” 睇視著高坐上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