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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兒,夜半天涼,須得多添衣裳再外出呀。”回頭一望,那個身形羸弱的錦衣男子在花叢中輕啟薄唇。
少桓?怎麼是他,囧啊囧,他不是對女人沒興趣麼?怎麼半夜跟著我跑來花園。
“夫君……”我不安的抿抿嘴唇,“幽兒,只是去賞月。”
“賞月?呵,這天階月色不知幽兒你可願與我共賞?”
我:“是……”
我抬眸看著他,我的夫君,季少桓,身姿縱是高大,也難免宿疾纏身的羸弱之相呀。可憐可憐,也算是美男子一枚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嫁給他一個病秧子,我豈不是更可憐,想到這裡心裡抽一下,真夠憂傷的……
默默跟在男子身後,我只能垂首不語。我原名叫尤悠,只是一個普通的程式設計師,不過是坐了一回動車,就狗血的穿越過來,一醒就落在6歲的秦府小姐秦幽身體裡面,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不把我扔在一個全身長滿癩痢的醜八怪身體裡面,我豈不是要一頭撞死?幸好幸好,這秦府也算是商賈人家了,雖是破落了點,可還是養得起本小姐長到如今的16歲的。
穿就穿吧,時下也挺流行的,經常有人到處亂穿。只是我剛穿來時沒經驗嘛,說話學6歲小孩學不像。再加上我老本行是程式設計師,是寫程式碼的,於是沒事就會把當天發生的事情或者秦府府裡的人物關係用各種計算機語言寫下來,然後再自己看著樂一番。
這種事情要是攤上個受寵的母親就會被說成神靈附體。可要是如我這般碰見位不受待見的母親,那就會被謠傳成邪靈附體。
其實是人靈附體,但我肯定不能說。再加上我穿越來那天我的親生姐姐又被人擄走,我更被認為是受了驚嚇邪靈附體。於是這一世的父親秦老爺視我母女為不祥,府裡的人也選擇躲著我走。對外則宣稱我身患重病,很是關了我幾年。
話說我也能背幾首唐詩宋詞、或者高談闊論一些政治意見來引起秦老爺注意。可是我那時覺得為了我以後的生活考慮,我應該多多積累一些書本知識和琴棋書畫的能力,畢竟我前一世除了理工科的東西啥都不懂。(筆者不忍盜用前輩名詩,自己又寫不出好詩詞……一直到第四十九章才怯怯地插了兩首小詩,諸君莫噴我。)
反正又不會把我填井,不就是幽禁嘛,姐求之不得。省的各路侍妾奔過來找我孃的麻煩還連帶牽扯我。我娘自從丟了姐姐以後就一副失魂落魄模樣,把她和那些妒婦隔離開也很好。
別罵我性子清冷啊,我只是看不出有誰能交心,還不如好好愛自己,提升自我是王道。
現在我彈一首曲子能變換八套指法,我的究極目標是超越傳說中的極限,二十套。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練琴。
不料十來天前,秦老爺突然來找到我說,要我嫁給京城商戶季家的大少爺。
作為穿越過來的現代人,我自然不屑那些指腹為婚的把戲。可是該嫁人我似乎也是跑不掉,本已經做好了要拒絕洞房的準備,沒想到夫君少桓卻是主動地割破手指,假造了落紅,我精心準備的一套關於自由戀愛的說辭通通都沒說出口,不由得讓我好生遺憾。
他當日的做派實在是很反常,二十三歲了,娶我乃是指腹為婚,身邊一個侍妾都沒有。我這幾天看到那病弱卻因此帶了點銷魂風華的俊顏時,心裡都要不禁暗自琢磨莫非他是個gay?穿越過來竟然嫁個gay……我真是滿頭黑線。
“聽聞幽兒雅善音律,一雙巧手世間罕尋?”那個清冷卻隱含些許不明意味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一下子把我從各路吐槽中拽出來。
我一下子不知如何應付,只好答非所問回了一句:“幽兒喜(87book…提供下載)歡彈琴。”
“如此甚好,為夫能否有耳福傾聽一曲呢?”少桓的鳳目眯了一下,笑意未達眼底。
“待幽兒回房取琴。”
轉身欲走,身上衣袖卻被扯住,回頭一看,卻對上了少桓的幽深的眼眸:“不急,來日方長。”
我一個激靈,是呀,來日方長。
“幽兒不曾怨我,不怨我洞房那一夜?”
怎敢怨您老,我的日子都指著您呢,您洞房那夜肯放過我我求之不得,誰高興讓一個陌生人又抱又親還做那種事?我連忙回答道:“夫君但憑自己心意,自古夫為妻綱,幽兒怎會怨懟。”
不好,這話一出口,我就懊悔起來,聽著就像是在在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