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求你講個故事吧”“師兄,你不講故事就是虐待悠兒”“師兄,師父把悠兒交給你,悠兒好可憐”……
他無可奈何的說:“好吧,那悠兒先講你自己的故事。”
我這一路遇見的男子怎麼都是商人,那少桓少昊自不必說,現在的逸軒師兄怎麼也會做交易?
說就說吧,再加上點穿越前的事情更好玩。我張口便道:“悠兒我出身悽苦,被家裡父母逼著學習詩書和算術。後來學有所成,正準備遊歷全國,不曾想坐在飛奔馬車裡和前面一輛馬車追尾了。醒來之後被京城一戶人家收養,悠兒為了更好地融入他們家,就告訴他們悠兒失憶了,然後閉門不出天天練琴。”
我停下不說,故意抬頭看看他,等著他問我為什麼會中冷凝丸之毒。可他只是看著我,似乎理所應當在等我說下去。
算了,不跟你耗著。我接著說:“突然有一日,有人告訴我,我被收養的那戶人家之前有個失蹤了的女兒,後來變成了斷情宮的人。而我這個姐姐不幸陷入一場情劫,過世了。斷情宮的人找到了我,把我擄到雲城,逼我吃了冷凝丸,然後假扮我姐姐。我堅決不從,誓死逃出來,可是身子骨弱了點,就暈倒在雲城郊外,後來你就知道啦!”
我覺得我這個故事還是很有看頭的,你看,肥皂劇幾個元素都有了:失憶、身世之謎、身中奇毒、至死情愛。這麼好聽的故事,小軒軒你總得說個同樣好聽的報答我一下吧。
果然,他開口了:“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幽兒你竟不是秦老爺親生的?”
我驚詫的不得了:“你,你怎麼知道秦府!”
他緩緩道:“我碰巧正打理著天機閣事務。”
天機閣,江湖第一情報收集處和情報販賣機構。
見我睜大雙眼,呆愣的景象,他放下手中書卷,輕笑出聲:“玲瓏谷怎麼可能收下來路不明的人?”
是了,我真是笨死了,他是師父依仗的座前幾位大弟子之一,他自然是知道很多事情的。我也知道天機閣是玲瓏谷的產業,畢竟我們還是要掙錢的嘛,可我不知道他就是打理天機閣事務的人。
那,那他也知道我嫁過人,還被季家那兩位公子耍的團團轉?那他可知道我此行還是厚著臉皮要去找少桓?
天哪,太囧了,我不曾想到自己的事情暴露在外人面前會這麼尷尬。算了,尷尬什麼,我就是比較依戀少桓,還很感念他對我好嘛,去看看他也沒什麼不對。想到這裡,我就覺得自己底氣很足,終於有了決心抬頭看他,決定要定定地看進他的眼眸,這樣才顯得自己坦坦蕩蕩。
我鼓足勇氣,抬頭,卻發現他早已低頭重新拾起書卷在讀了。
我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沒精打采的,突然想起他還沒說他的故事。剛準備張口要問,他卻主動開口了:“我孃親被我父親拋棄,我就來了玲瓏谷。”
就這麼簡單?沒有驚心動魄的江湖情愛,沒有刀光劍影的宮廷秘辛?小軒軒你也太無趣了吧,連殺父之仇都沒有……我好歹還有失憶、斷情宮之類的故事。
然而,我突然發現,他看著我的眼神中竟是有著些許愴然,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的童年恐怕是有好多創傷吧,可他就只用兩句話就帶過了。這般隱忍之人,怕是有著更多傷痕。我不禁心疼起來,他那兩句簡單的話語裡面是要包含著多少年少時的艱辛!
我一時也不知要怎麼安慰他,正想著要不要講個笑話給他聽,沒想到他又拿起書卷,自顧自地看書了。
真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他這樣一來,我無法開口再纏著詢問細節,也不好意思去打聽斷情宮和天機閣。就這樣靜靜陪他坐著吧,馬車裡面小炭爐燻得車廂裡面暖烘烘的,但願能把他的心暖和起來。
當天,我們就到了雲城,在和悅客棧住了下來。看著熟悉的桌子椅子、還有大堂的掌櫃,我心中柔軟的那一面就那樣毫無防備的暴露了出來。
席慕容像是說過:很多時候,我們會築起高高的心牆,把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保護起來,心牆越建越高,越建越厚,一層又一層,直到,我們都快要忘記那塊柔軟的地方了。
而此刻,那大堂掌櫃的笑臉都那麼刺目……
晚上我在客房久久不得安眠,情不自禁拿出瑤琴,這是師父給我的琴,獨幽。“放眼紅塵十萬,皆於琴外;蕩胸秋水三千,盡在指間。這就是獨幽。”
輕撥一聲,古琴雅淡的音符便在客房中迴旋。我一時興起,長袖一揮,模仿著粗豪漢子的樣子大喇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