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尼拔並未阻攔他們,反而有意收容,將他們重新編隊。哈德魯密敦在戰前便儲存了許多軍需,維持一隻數量不多的軍隊的執行還是沒問題的,至少幾個月內沒問題。
“隊長!”巴克爾在庭院中大喊,“隊長!快出來,你看誰來了!”
王玉婷聽見喊聲,沒多大興趣,不過仍慢騰騰地出了門。院子裡除了巴克爾,還有一位青年。王玉婷見了他,頗感驚喜,“德爾非?你怎麼來了?”
“小姐,好久不見了!我專程從迦太基趕來見你。”德爾非說。
“怎麼想起我了?聽說你在漢諾身邊混得不錯!快來!我們進來說!”王玉婷請他們進屋。
德爾非坐下後,面色凝重,“聽說了你們在扎馬戰敗的訊息,所以我特地趕了過來。我想你們一定需要一個為你們提供迦太基城內訊息的人。”
“是的,你來得太及時了!現在迦太基城內怎麼樣了?特別是議會那幫人,他們現在什麼態度?”王玉婷急問。
德爾非嘆了氣,“現在迦太基的民眾像家裡死了親人一般。迦太基戰敗,不僅是一場戰役,而是輸了整場戰爭。他們的哭聲和哀嘆在城內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聽見。不過請放心,極少有人責怪漢尼拔和你們這些將領,畢竟你們從前帶來了那麼多勝利,一場失敗並不能撼動你們在人民心中的地位。”
王玉婷這就稍稍放心了,“那麼議會里的老頭子呢?”
“議會的情況複雜得多。主戰派仍然主張再戰,以漢諾為首的主和派主張現在與西庇阿和談,現在就看漢尼拔的意見了。我在路上看見許多散兵向這裡聚集,漢尼拔似乎在重組軍隊。他還想再戰嗎?如果他有這種想法,我很理解,畢竟他是主戰派的領袖,而且我也不願意經歷一場戰敗就宣告戰爭失敗,不僅不我願意,許多人都不願看到這個結果。”德爾非露擔憂,人民支援再戰的呼聲很高,他雖未明說,但可以想象迦太基城內的混亂。同時他也露出了自己的立場,他與許多人一樣,並不甘心就此議和。
“漢尼拔確實在重組軍隊,可是我不知道他的意圖。”王玉婷說,“但我可以告訴你,就算我們重新組建一支軍隊,也不可能與西庇阿抗衡了,恢復元氣需要很長時間。而且漢尼拔似乎不想再打下去,這幾天他一直沉默寡言,不像還有鬥志。”
“這是什麼意思?他不願再戰,想和談了嗎?”德爾非十分意外,“這就可不像他的作風,他曾發誓要與羅馬永遠為敵。”
一旁巴克爾補充說:“沒什麼好驚訝的,德爾非。我們這裡,像你這樣主張再戰的人不是沒有,他們甚至直接向漢尼拔將軍提出了意見,可是將軍完全沒有采納,還叫他們不許再提這種事。我起初也很驚訝,可後來想,漢尼拔也是人,他也會累。我們從戰爭一開始便跟隨他,我們也累了。你不累嗎,德爾非?拉緊弓弦的時間太長了,必須鬆開它,否則弓弦會斷掉,這樣會毀了一把好弓。”
“難以想象,巴克爾,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德爾非驚訝地看著從前的戰友。
巴克爾說:“我們已經不年輕了,不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夥子,人是會變的。作為一個戰士,到了我這個年紀已經感到力不從心,尤其經歷了扎馬那次戰鬥,我甚至覺得自己該退役了。或許我們這支軍隊如果能年輕十歲,即使沒有第一線和第二線也能戰勝西庇阿,但畢竟老了。而迦太基再也找不出第二支像我們這樣有戰鬥力的,比我們年輕的軍隊了。”
巴克爾的感慨勾起了王玉婷的回憶,她忽然覺得漢尼拔在戰前發的感嘆並非無緣無故,他感嘆已經累了,預感到會失敗。“不如我去問問他的真實想法。”王玉婷提議說。
要見漢尼拔並不難,他最近難得清閒,很少處理公務,只在住所內讀書。任何想求見的人,他都沒拒絕過。
“聽說你因為害怕人民的石頭而不敢出門,現在怎麼有膽量了?”見了面,漢尼拔首先嘲諷她。
“憋不住了,所以出來走走。”王玉婷想,她膽小的事一定傳遍了。“我看見你又重組軍隊了。怎麼?還想再打一場?既然你還有鬥志,我怎麼能在屋裡待著呢?肯定與你共同戰鬥!”王玉婷試探問道。
漢尼拔難得開懷笑了起來,“怎麼你也這樣認為?我們如果與西庇阿再戰,勝率有多少?我想你知道實情,還是別問了。”
“既然已經不願再打,為什麼還要召集軍隊呢?”王玉婷迷惑不解,“現在很多人都在猜想你的意圖,他們認為你會繼續作戰,因此主戰派的呼聲很高。”
漢尼拔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