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年輕人總沉迷於希臘的東西。希臘有許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但他們的文化中也有放蕩不堪的成份,使我們的年輕人變得淺浮。”利略元老略顯不滿地說。他轉移了話題,“普勞圖斯,你在南方做生意,與漢尼拔的軍隊打過交道嗎?”
這個問題讓商人緊張了,他知道有許多羅馬人因他與迦太基軍隊做過生意而不滿。商人回答:“我曾經多次受朋友託付,向迦太基人贖回他們被俘的兒子,所以他們的部分軍官我是認識的。不過那位獨眼的布匿將軍卻從來沒見過。”
高明的回答。趙弄潮為普勞圖斯微笑。但即使普勞圖斯能為自己化解危機,也不能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言多必失。“普勞圖斯說到了高尚的事——為朋友贖回被俘的兒子。我聽說漢尼拔以三名俘虜作為使者,讓他們回羅馬向我們詢問贖回俘虜的事。元老院的意見怎麼樣?由於受瓦羅執政官的牽連,這段時間我沒能進入元老院,目前事態的發展我已經看不清了。”趙弄潮就著贖回俘虜的事把話題轉向了政務。
這件事讓元老很頭痛。在得知可以贖回俘虜後,許多家庭已經準備了贖金,只要元老院同意,他們會立刻捧著錢去找迦太基人。元老院為這件事爭論不休,不能讓這些錢流入迦太基人的口袋,那樣做只會使漢尼拔更強大,而羅馬因財富外流會受到更大壓力,但出於人民的情感和兵源緊缺問題,又迫使元老院必須同意。
“我認為不能贖回俘虜。”利略元老堅定地說。
元老的話沒有說完,有人打斷了他。“我看見了這樣的事。”普布利烏斯不高興地插話,“元老院說服公民們,解放了他們的奴隸,為的就是把這些奴隸編入軍隊。你們在給奴隸自由的同時,卻又不允許人民贖回他們的親人,眼睜睜看著自由的公民成為奴隸,這樣做明智嗎?人民會傷心的。”
“年輕人的淺見!”利略元老重重地批評,“如果我們輸給了迦太基人,人民會更傷心。這個時候不宜用同情心去憐惜他們,將來還有許多危險,同意贖回俘虜會讓士兵們習慣臨陣退縮,要讓現在計程車兵知道,向敵人投降不會得到任何同情,沒有後路。這樣的決定雖然很嚴酷,不過痛苦是值得的,從長遠觀察是有益的。只要我們取得戰爭的勝利,這些成為俘虜的人同樣會得到釋放。”
普布利烏斯不服元老的說法,想要辯駁。最高祭司只是聽著他們的辯論,看著他們的神色,他不說話,如同觀賞一齣戲劇。他的身份特殊,不便於對政治事務展開看法。
趙弄潮發出一聲驚叫,打斷了爭論。他的酒杯倒了,酒液弄髒了衣服。他提著溼淋淋的衣角,很尷尬。
“我的房裡有衣服,或許你能合身。”陳志輕語。這句話是趙弄潮為他設計的,趙弄潮故意弄翻了酒杯。
“非常感謝。不過我只帶來了廷達魯斯一個隨從。”
“你可以差遣我家的奴隸。”利略元老說。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家的奴隸似乎沒有空閒……”
“讓我的奴隸服侍你吧!他們就在外面,你見過他們,他們也見過你,熟悉你的喜好。”普勞圖斯機智地順著趙弄潮的意製造了機會。
趙弄潮感謝普勞圖斯,匆匆出了屋子。他一出門便尋找王玉婷和王重陽的身影。可他只在角落裡看見了王重陽,王玉婷不見了。趙弄潮心裡著急,但廷達魯斯跟著他,他不能直接詢問。王重陽看得出他在顧忌身後的人,也不主動打招呼了。
“你!”趙弄潮指著王重陽喊,“你的主人普勞圖斯吩咐你服侍我更衣。跟我來吧!”趙弄潮高傲地以主人架勢往前走。
就在他們進入陳志的房間時,王玉婷捧著托盤從柱廊另一端走來了。
第九節 豔遇
音樂聲漸漸清晰,王玉婷低下頭,與其他女奴一樣卑微地緩緩進入廳堂,不過她的眼睛卻稍稍斜視,偷偷觀察趙弄潮的位置。可是賓客座次雜亂,她什麼也沒看到。
王玉婷不會幹服待別人的工作,其他女奴怎麼做,她也只好跟著學。蹲下身子,把托盤裡的碗碟輕放桌上,一點兒也不困難。
普勞圖斯看著眼前這位埋頭上菜的女奴,感到非常眼熟。王玉婷突然抬頭衝他眨眼,商人被嚇住了,差點從坐榻上摔下。王玉婷很滿意他的驚訝,端著托盤走向下一位客人。
利略元老在高談闊論,客人們注視著他。王玉婷放下碟子,拉了拉紅邊託加的衣角,陳志盯向這個女奴,瞠目結舌地吃了驚。陳志想與她對話,叫她出去,但這樣反而會使她暴露,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