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先祖,他們家族竟然是被自己幾句話提攜起來的。
結束了會議,趙弄潮回到住所,僕人送來份禮物,說是剛才有人送來的。趙弄潮收過禮物無數,但這份禮實在太薄,只是幾塊甜餅而已,盒子裡有張小卷軸,竟是請柬,邀請他參加婚宴。
趙弄潮十分奇怪,因為請柬中並未指明誰要結婚,只是寫了時間地點——明天夜晚,在利略元老家。難道是陳志要結婚?
第六節 普布利烏斯的婚事
“這件好,我喜歡這道橄欖葉形狀的花邊。”
“很好看嗎?海波紋花邊比它好看。”
“都不行,樣式太俗氣!看我選的,花紋從領口斜下,一直延伸向下襬。”
“會不會太花了點兒,不夠莊重?”
“聽說匿布的敗家少爺就穿這種款式,我們普布利烏斯不能與他們雷同。”
“你們懂什麼!普布利烏斯穿這套,即使在人滿為患的廣場上,也能被一眼認出。多醒目啊!”
“大姑、二姑、三姑。我只是去參加朋友的婚禮,隨便穿就可以了。顏色那麼鮮豔,客人會只看我,不看新郎!”普布利烏斯煩躁地說。這三個女人翻箱倒櫃地找禮服,忙了大半天,普布利烏斯只覺得他眼前晃來晃去的都是這三個女人的影子。
利略從西西里回來後,連招呼也來不及與他打一聲,便說要結婚,弄得他措手不及。普布利烏斯也面臨著結婚危機,憑著無畏的倔強,親戚們總算沒提這事了,但利略性格內向,怕是犟不過家裡人。想到好朋友將迎娶不喜歡的女人,普布利烏斯生出股同病相連的感嘆。他現在自身難保,幫不了這件朋友。
婚禮直等到夜晚才開始。天黑後,歡騰的人群高舉火把在羅馬的街道里奔跑,他們邊跑邊唱,聽見歌聲的人們知曉了有人舉行婚禮,無論認識不認識,也加入進來。
真正熱鬧的是送新娘的隊伍,如同凱旋式,走在前方的奴隸或抬著、或扛著、或捧著新娘的嫁妝。這支隊伍越長,越是彰顯新娘和孃家的榮尊。
肩輿以鮮豔的紅色飄帶裝飾,裡邊裡著新娘。一身紅衣熱烈喜慶,輕薄的紅紗罩住頭部,外人看不見她的玉容,但僅憑那極模糊的輪廓也能猜想新娘的美貌。
婚禮遊行隊伍從鮑魯斯家出發,走向利略元老家,火把光輝映得新娘的肩輿如火焰燃燒,這是吉兆,預示著婚後生活的紅火。但遊行隊伍中也有人注意到一個奇怪現象——新郎不在佇列中。
利略元老家已被賓客擠滿,元老院的同僚、任職的官員,整個羅馬城內能來的貴族都來了,其中不乏西庇阿家的親戚與朋友。另外元老家的大門也對平民開放,只要是真心祝福的人均可進入,吃喝免費。元老家頓時比集市還熱鬧。
普布利烏斯轉了一圈,瞧見許多認識的人,這不奇怪,西庇阿家與利略元老向來有交情,元老的養子結婚,大家都來湊熱鬧,唯獨陪同自己的三個姑姑進門後便不見了蹤影。這些女人估計與其他女賓客躲在什麼地方閒話家常。見不著她們也好,不然見到熱鬧的婚禮會使她們再次想起他的婚事,然後將他包圍,不停勸說,那種滋味比身陷敵陣還難受,處境更危險。
弟弟魯基烏斯和堂弟納西卡年紀還小,熱鬧的婚宴對他們來說只是有好東西吃,有熱鬧看,新娘還沒到,婚宴尚未正式開始,他倆已吃得腹部微鼓,廚娘很不高興。
普布利烏斯撇開兩個弟弟,與同齡的青年人在一起。他行走時總不自覺地提了提託加袍,很不自在,感覺與同伴們相比,自己穿得確實隆重了點。
“今天氣色不錯啊,普布利烏斯!”趙弄潮笑著從青年們身邊走過,“但願你等會兒也有好氣色!”
年輕人紛紛向趙弄潮問候,這可是位傳奇人物,聽說他最近在敘拉古又有一段冒險。趙弄潮今晚一反常態,不與他們多聊了,端著酒杯,遊蕩向宅院的另一角落。
普布利烏斯注視他的背影,覺得奇怪,趙弄潮怎麼說這樣的話,似乎隱藏著暗示。普布利烏斯未想通,突然瞧見利略正招呼著客人。他大感意外,離開同伴們,大步走向了利略。
“你怎麼在這兒?”普布利烏斯驚異地問。
“我為什麼不在這兒?我已經從西西里回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陳志對他的提問感到莫明其妙。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你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你在這裡,接新娘的是誰?”普布利烏斯奇怪利略是真不懂風俗?他不可能不懂,他即使不懂,也應有人指點。
陳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