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特小姐,這件事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王重陽禮貌地問。他看得出安娜特雖然皺緊眉頭,但面容中卻看不到無可奈何的急躁,她是個有辦法的人。
安娜特想了想,飲下一口清涼的飲料,“事情也不是沒有機會,不過我們必定會有損失。統兵官能主動回來是個明智的決定,這樣才不至於太被動。現在我們需要分頭行動。玉婷你與你的父親去見馬哈巴爾,而我去見漢尼拔的妻子伊蜜雪夫人。”
“馬哈巴爾?是騎兵統領馬哈巴爾嗎?”王玉婷驚訝地問,“為什麼不直接見漢尼拔呢?”
“你們可能不知道,漢尼拔從薩幹坦突然回來後,就拒絕見任何人,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小事務已經交由馬哈巴爾處理,你與馬戈的事也一樣,漢尼拔似乎只會對結果做決斷。你們去見馬哈巴爾吧!向他解釋是怎麼回事,雖然他是巴爾西德黨的人,但卻是位公證的高尚之人,別因為他的陣營而對他發脾氣,有道理的證據他會採用的。”安娜特提醒他們。
“但願他如你說的那樣不會徇私。我已經受夠巴爾西德黨的相互照應了。”王玉婷嘟噥著站起身,如安娜特吩咐的那樣立刻動身去見騎兵統領。而安娜特也隨後出了門。
除了重要的軍務外,伊比利亞的所有事務全在市政廳處理。現在騎兵統領馬哈巴爾是這裡的負責人,由若干議員協助,這些留下的議員不是暗地支援巴爾西德黨的元老,就是始終保持中立的太平紳士。按照迦太基人的習慣,軍人是不能插手政務的,但這裡是巴爾西德黨獨大的地方,軍人統治已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
王玉婷與王重陽大步奔進市政廳。她邊走邊盤算著應該怎麼說話,她應當理直氣壯,沒有誣陷馬戈,一切只是巧合與誤會,與她無關。
剛來到門前,王玉婷立刻聽見了房間裡有人在大喊。
“為什麼會這樣!這個女人對迦太基高貴的軍官不敬,應該立刻給予懲罰,還有調查的必要嗎?這算什麼決定!”這是再熟悉不過的馬戈的聲音。
另一個沉穩的聲音在房中響起:“只不過是履行正常程式,你不用著急。這也是將軍的意思。”
馬戈顯得急不耐煩。“將軍不是希望她快點滾出軍隊嗎?怎麼會拖拖拉拉?我要見他,我要見漢尼拔哥哥!”
“你應該知道,將軍不會見你。沒有他的允許,甚至不能靠近的他的住所。”
“哥哥他怎麼了?這個計劃是他制定的,現在他卻要讓這個女人繼續猖狂下去!”
“究竟是誰猖狂了?”王玉婷不等門外的衛兵通報,硬闖了進去。王重陽緊跟著她,他明白,安娜特讓他同去,就是希望能讓她保持冷靜,不要將馬哈巴爾也得罪了。
王重陽悄悄拉了拉她的胳膊,王玉婷稍稍剋制了情緒。馬哈巴爾也同樣拉住了馬戈的胳膊。
騎兵統領和氣地對王玉婷說:“你好,卡彼坦尼亞的女統兵官,我是騎兵統領馬哈巴爾,漢尼拔將軍的助手,現在代理伊比利亞事務。”
“我知道你是誰。”王玉婷強壓住對馬戈怒氣,說,“我想和你談談我與馬戈之間的恩怨。”
“當然,我也想與你談談。”馬哈巴爾從桌下取出一封文書,“本來我打算派人去卡彼坦尼亞為你送這封信,現在你回來了,就直接給你看吧!這是漢尼拔將軍對卡彼坦尼亞發生的不愉快事件的處理意見。”
王玉婷接過文書,上邊有什麼內容她也不知道,因為有大半的單詞不認識。
馬哈巴爾繼續說:“將軍的意思是請你把卡彼坦尼亞的事務停一停,回新迦太基接受調查。”
“讓我停職?”王玉婷明白了話中的意思,“這與撤職有什麼分別?還沒調查清楚,就撤我的職!”
“不,不!你誤解了。”馬哈巴爾擺了擺手,“我們一定會調查這件事。如果事實證明與你無關,你依然是統兵官,並且會得到補償。現在請你回去休息,改天我們再談談,我會公正地處理。”
王玉婷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她把準備的話嚥了下去,馬哈巴爾的話也沒有可以被她指責的地方,唯獨馬戈倔強的表情也人覺得他非常不滿漢尼拔的意見。王玉婷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手掌把漢尼拔文書捏成了一團。
回到安娜特的寓所,王玉婷感到相當窩囊,本來是要慷慨激昂地論述,指責馬戈長期不尊重長官的行為,卻落得僅說出幾句話的下場。
“馬哈巴爾每句話說得都有道理,沒有違背任何正道原則,你怎麼反駁得了呢?”王重陽沒有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