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明明捱得很近,卻好似陌生人一般,一句話不說。
白日還好,可是到了夜裡,這三人同屋要怎麼睡?
孟靈曦剛剛小產,肯定是不能受風,便只能找人抬來軟轎,送走了何冰柔。
其實,孟靈曦看著這光景,真的覺得有些吃驚。
他不是應該時時刻刻,都準備犧牲自己的嗎?
這次,怎麼會送走了何冰柔?
她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得認定為是因為她小產,他內疚,才會如此。
即便,蕭白逸做的決定還算是明智,但是孟靈曦依舊不領情。
“孟靈曦,你這是什麼態度?”
這一天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他已經儘量做到什麼都護著她了。
就連小九,也是為了孟靈曦,他才沒有動,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
他都沒有追究她那日在谷裡說的話,她還在不依不饒的什麼?
“王爺,靈曦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問題。”孟靈曦口不對心的回了一句,便倒在床上,看也不想看蕭白逸。
她到現在也忘不了魂惑心說的話,他是為解她身上絕愛丹的毒,才將毒引到了她孩子的身上。
為什麼?他可以這麼殘忍。
只要他們可以不愛,她便不會死,她的孩子也可以活著,為什麼他一定要犧牲了她的孩子?
還是說,她的孩子對他本來就不重要?
再想起蕭白逸今日對何冰柔的孩子那麼緊張,孟靈曦心裡就更是翻江倒海的厲害。
而蕭白逸因為孟靈曦那日的話,也是鬱悶異常,便索性翻身上床,在孟靈曦身邊躺下,背對著她,也不解釋,也不再說話。
孟靈曦心裡本來就委屈,蕭白逸再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她便更是對這段感情沒有了什麼信心。
這便也成了孟靈曦以後離開的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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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冰柔雖被送回了西院的婉柔閣,卻也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情緒。
反而是摸著自己仍舊平坦的小腹,笑容從嘴角一點一點的溢位,滿是幸福。
雖然,這個孩子,是他醉酒後,才賞賜給她的,她仍舊開心,誰讓,她是那麼那麼的愛他呢!
“你好大的膽子,今天居然敢擅自決定。”一道震怒的男聲在室內響起,驚得何冰柔渾身一陣瑟縮,連忙從床上翻滾而起,跪倒了地上。
“主子,柔兒……”何冰柔低著頭,表情緊張,懼怕,完全沒有了平日的鎮定。
“大膽,本尊說話,你也敢頂嘴,你不要命了。”來人暴喝一聲,一掌就對著何冰柔劈了下來。
“不要,主子,柔兒已經有了身孕,求主子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了柔兒。”何冰柔保住男人的大腿時,已是滿臉的淚水,苦苦哀求的模樣,哪裡還有往日的清高。
“身孕?蕭白逸的孽種?”男人扣住何冰柔的下巴,嘲弄的問道。
“不,不是的,主子,他從來都沒有碰過我,這孩子是您的。”何冰柔驚得瞠圓了眼睛,甚至連哭都忘記了。
“本尊的?”男人咀嚼了一下何冰柔的話,隨即便殘忍的道:“既然是本尊的,那更留不得,你不配生下本尊的孩子。”
“不要……主子……”何冰柔被嚇得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怕男人真的傷害自己的孩子。
“不要?本尊那日是怎麼交代你的?讓你喝避孕的湯藥,你為什麼不喝?”男人顯然是因為何冰柔的話,而變得一身的戾氣,怒不可遏。
“我……我喝了……”何冰柔的眼珠子轉了轉,狡辯道。
“既然喝了,那有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是本尊的?”男人如看戲一般的看著何冰柔的驚慌失措,一點要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
“主子,我……”何冰柔之前被嚇住的淚水再次滾落,“主子,你明知道柔兒喜歡,隱忍這麼多年,也是為了幫主子成就大業,為什麼主子就是不相信柔兒?”
何冰柔的表情悽楚動人,眼中全是對男人滿滿的感情,只是,卻引不起男人的一點憐惜。
“就你,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也配讓本尊相信?”男人笑得狂肆,眼中全是對何冰柔的不屑。
“主子……柔兒……”何冰柔此時已經泣不成聲。
她是人盡可夫,可是,她有今天,又是為了誰?
如果,不是為了幫自己愛的男人成就大業,她又怎麼會做那字自己都鄙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