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了好幾句,範畢莊也沒想到合適的話語,他再兇殘,也總不能將醫院給砸了吧。
胡安的臉色也很不好看,罵了一句“廢物”,然後推開特爾斯,就穿著睡衣開始佈置起來,將需要的醫療器材,和需要用的藥物給說了一遍,特爾斯連連點頭,順便叫保安去叫護士,將藥品快點拿進來。
沒一會兒,東西都準備妥當,在護士的幫忙下,將液體給費麗莎輸上,胡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純粹的發燒罷了,應該是淋了雨受了寒,應該沒事了,等她醒了,好好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胡安將湊上來想要說話的特爾斯打發走,一邊說了一下費麗莎的情況,一邊坐下來,和範畢莊閒聊。
小老頭今晚也是累壞了,年紀一大把了,結果還要在雨夜受這份罪,開車送人就不說了,沒想到到了醫院,遇見一個值班醫生還是骨科專業的,鬧到最後還要親自上陣,也真是難為他了。
看了一眼在病床上安然睡著的費麗莎,春節和白貓一左一右的守在她身邊,範畢莊的心情也終於放鬆下來,他點點頭,很誠懇的對小老頭道謝:“謝謝你,胡安先生。”
“我可不是幫你,小子,我是一名醫生,雖然退休了,不過,有病人難道我還能袖手旁觀嗎?”時隔多年之後重操舊業,小老頭雖然疲累,但臉上還是有著一絲成就感和得意,他扭頭看了看春節,又看了看自己穿著的睡衣,撇嘴道,“下次要找我,你自己來,別讓你那條惡狗來我家,該死的,拖著我的褲子就往外拽,我這褲子都被咬壞了,還差一點……”
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全,但範畢莊卻是聽明白了,自動腦補春節拖曳著小老頭往外走的畫面,估計……這褲子都快被拖掉了吧?
“我看你的樣子是很想笑吧?哼!”小老頭冷著臉哼了一聲,指著床上的小姑娘道,“你還沒告訴我,她是誰?”
呃,這個問題把範畢莊給噎了一下,是啊,她是誰?是莫利納視作生命的掌上明珠,這個範畢莊自然知道,但是他怎麼解釋,這個小姑娘半夜三更出現在他家中,並且一副嬌弱的模樣,現在還因為發燒住進了醫院。
範畢莊無奈的攤手:“我說她是自己跑到我家門外,吹了風淋了雨,才弄成這副樣子的,你信嗎?”
胡安給了他一個“你當我是白痴”的嘲諷表情,頓了頓,語重心長地道:“小子,你是成年人,很多事情你自己應該明白的,原本我不該多說什麼,但是你是一名職業球員,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不能太放縱自己,而且……就算是憋不住了,找未成年少女,這也是不道德的……”
範畢莊好懸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之前還說小老頭沒有發生誤會,敢情這誤會已經突破天際了。有些東西不能碰?不能太放縱自己?還有,未成年少女,這是什麼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這老東西,滿腦子都想的是什麼?
範畢莊想要解釋,卻是發現,自己還真解釋不清楚,只能沉默不語。
小老頭來勁了,臉上掛著福爾摩斯似的睿智笑容,繼續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範畢莊乾脆把腦袋埋進雙腿之間,裝起了鴕鳥。
透明的玻璃窗上,如細線般的雨滴還在不斷的傾洩,敲在窗沿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病房內,卻是一片安靜的氛圍,一貓一狗,一名安靜躺在床上的少女,一個腦袋埋進雙腿中的少年,還有一名口沫橫飛的老頭,畫面是如此的怪異。
雨水如注,夜,已漸漸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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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欠!”
費麗莎從美妙的夢中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見了頭上白色的天花板,這讓她有些恍惚,她記得,自己是在那個臭流氓的院落前,四周黑漆漆的,四面有風,還有冰冷的雨,自己忍受不住,就蜷縮成一團,再然後,似乎就沒了印象。
但是很顯然,此刻的自己似乎換了一個地方,沒有冷風和雨水,有明亮的燈光,還有溫暖的床。
等等,床?
費麗莎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張病床上,在病床邊,還立著一根鋼鐵支架,上面掛著一個輸液**,而輸液**的另外一端,則是連著自己的右手。
“我這是在醫院?”
費麗莎徹底清醒了過來,卻是突然感覺到手有些癢,是的,就是癢的感覺,而且不是一隻手,是兩隻手都癢,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舔她的雙手,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