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險臨近的時候,僅有寥寥幾面之緣的女孩卻是挺身而出,將生還的機會留給了自己,這種恩情,肯定是大過於天。而現在他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女孩卻是在觀察室裡緊閉雙眼,自己甚至連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這種煎熬,無法言述。
尤其是女孩昏迷前的那一句,“大哥哥,你是一個好人!”,讓範畢莊心中所受到的衝擊格外的強烈。
“還沒有,醫生她……她有很大的可能會一直陷入昏迷……而且,而且就算能夠醒過來,恐……恐怕……也很再站起來了,她的雙腿……”
莫利納的語氣同樣低沉,他的心裡也極為的不好受,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最重要的是,女孩是因為拯救範畢莊才落得了現在這樣的下場。
範畢莊閉上眼睛,沉默不言。病房內又陷入到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那個混蛋呢?”
莫利納怔然,明白範畢莊指的是誰,他搖了搖頭:“被警察帶走了,相信警察局還在調查之中……我之前打電話詢問過了,不過……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但應該是一場意外,他的車剎車失靈了……”
“這件事你跟進吧,孔特拉雷斯先生。”
經歷過最初的憤怒,範畢莊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了,但要他就這樣放過那個傢伙,他做不到,不管是對他自己而言,還是替代自己躺在觀察室裡的女孩,這一場車禍,都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不同的是,他受到的傷害是產生無法彌補的自責和愧疚,而女孩,則是很有可能再也無法清醒過來。
看見範畢莊眼中一閃而過的暴戾之色,莫利納也是恨得咬牙切齒,他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範。我會請最專業的律師團隊,讓那個傢伙受到應有的懲罰!”
“對了,還沒有尋找到女孩的家人嗎?”範畢莊又開口問道。
“沒有。”莫利納搖頭,“她是一個流浪兒,我託警察局的朋友問過了,之前女孩是生活在馬洛卡的一家福利院,不知道為什麼,她偷偷跑出了那裡,然後四處流浪……”
莫利納停止了話,他看見範畢莊抬起手,將他打斷。
“領養一個孩子需要什麼手續,孔特拉雷斯先生?”
莫利納瞪大了眼睛,“範,你……”
“幫我去辦理一下這件事情吧,孔特拉雷斯先生。”範畢莊低聲輕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減輕我心裡的愧疚與難受……以後,她就和我一起生活吧,我……養她!”
莫利納沒有再話,範畢莊一般做出了決定,饒是作為經紀人的他,也很難將其勸慰更改。而且,從某種程度來,女孩和範畢莊在經歷上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這一次,範畢莊之所以能夠逃過一劫,就歸功於女孩的捨命相救。
收養女孩,手續上會有一些麻煩,但以範畢莊現在的能力和財力,這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如果這樣能夠讓他心裡的愧疚少上一些的話,也是值得的。
但莫利納相信,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
“或許,她讓他看見了曾經的自己吧。”
莫利納心裡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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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收養女孩之後,範畢莊的情緒總算是恢復了不少,同時也是在被送入醫院將近三天以來,開始了正式的會客。
費麗莎和貝拉、巴塞羅那的老朋友們,聞訊從智利返回伊比利亞半島的主教練佩萊格里尼、還有帶著春節趕來的老頭胡安……面對一張張關切的臉龐,範畢莊強打著精神,帶著笑意請朋友們不要擔心,他的身體並無大礙,會很快回復到正常狀態。
範畢莊似乎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狀態中,只是在送走朋友們之後,每次站在觀察室的透明玻璃外面,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的女孩,他的臉上總是不自覺的會出現落寞失神的神情。
在醫院靜養了一週,就在準備出院的時候,範畢莊的病房裡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來人是一位穿著白色襯衫的中年男子,是中年,只是看起來年紀有些顯老罷了,實際上,他的年紀並不大,不過比範畢莊大了五歲罷了。
來人正是從美國趕回來的普拉塔,他一推開病房大門,就輕笑著吹了一個口哨。
“我以為我們再次相見的時候,會是在tng酒吧的吧檯邊,又或者是在美國某一個充滿陽光美女的沙灘上,但是……”普拉塔著又是一個口哨吹起,順帶著還打了一個響指,“我想的是,你現在這樣的情況,估計應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