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茲一臉茫然:“他說過的呀。”
很快,愛德華茲被裹挾進警車裡,然後警車穿過停機坪向遠處的停機庫疾駛而去。警察的車隊還遠在五百碼以外,而提彬的“獵鷹者”號飛機已經平穩地滑進私人停機庫裡,消失了。所有的警車終於來到了停機庫,並猛地在開著的門前停住,警察們拔出槍,從車裡蜂擁而出。
愛德華茲也跳了出來。聲音震耳欲聾。
駕駛員終於將飛機停了下來,並關小了引擎的聲音。警察蜂擁而至,在飛機四周擺好了架勢。愛德華茲跟著肯特警察局的檢察官小心翼翼地向飛機的艙口走去。過了幾秒鐘,機艙的門“砰”的一聲開啟了。
雷·提彬出現在艙口,飛機的電動舷梯平穩地放了下來。他一邊緊盯著外面數不清的對準他的槍,一邊將身子倚靠在柺杖上。他搔了搔頭,說:“西蒙,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中了警察的六合彩票了?”他的語氣裡,更多的是迷茫,而不是關切。
西蒙·愛德華茲走上前,他強嚥下沁入喉中的霧水。“早上好,爵士,我為造成這樣混亂的局面向你道歉。我們發生了洩漏事故,可你的駕駛員答應把飛機開到航空集散站去的。”
“是的是的,不過是我讓他到這裡來的。我有個約會要遲到了。我付了停機庫的錢,但你們竟胡說什麼是為避免油泵洩漏的事故起見,這未免太小心了吧。”
肯特警察局的檢察官走上前,說:“恐怕你還得在飛機上再等半小時左右。”
提彬並不為之所動,他搖搖晃晃地走下舷梯:“這不可能,我跟醫生已經約好了。”他來到停機坪,說:“如果失約我可擔待不起。”
檢察官再次挺身擋住了提彬的去路,不讓他從飛機上下來。“我是奉法國警署之命而來的。他們說在你的飛機上藏有至今逍遙法外的逃犯。”
提彬盯了肯特警察局的檢察官很長一段時間,突然大笑起來:“你該不是在玩什麼暗箱遊戲吧?太有意思啦!”
檢察官毫不退讓:“先生,我可是認真的。法國警方說你飛機上可能還藏有一名人質。”
提彬的男僕人雷米出現在舷梯頂端的艙口。“我倒是很想找個人質給雷爵士幹活呢,但他向我保證說我隨時可以走。”雷米看看錶,朝停機庫很遠的角落裡那輛“美洲虎”加長高階轎車點了點頭。
“我們不能讓你走。”檢察官說道:“你們兩位還是請回吧。法國警方馬上會來這裡。”
提彬於是望著西蒙·愛德華茲:“西蒙,看在上帝的份上,這太荒唐了吧!飛機上根本沒其他人。跟往常一樣,只有雷米、駕駛員和我三個人。或許你可以做中間人,你到飛機上去瞧瞧,看是否還有其他什麼人。”
愛德華茲覺得自己身不由己了。“好的,爵士,我去看看。”
“看你個頭!”肯特警察局的長官高聲叫嚷,很明顯他對比金山機場的事早有所聞,所以他懷疑西蒙·愛德華茲可能會撒謊,以便能留住提彬這樣的客戶,繼續與比金山機場交往。“我自己去。”
提彬搖搖頭。“你不行的,長官。這可是私人財產,如果你沒有搜查令,我看你還是乖乖地呆一邊去吧。”
“你想得倒美!”
提彬的表情頓時冷淡下來:“長官,我想我沒時間跟你玩什麼把戲。我跟醫生的預約已經遲到了,我得走了。如果你非要阻止,就朝我開槍吧。”提彬說著,便和雷米繞過這位長官,穿過停機庫,向停靠在角落裡的豪華轎車走去。
肯特警察局的長官望著提彬挑釁性地從他身邊蹣跚而過。“截住他們。”他大聲命令道,“我到飛機上去看看。”
長官緊抓住扶手,朝飛機的舷梯上爬去。他來到艙口,往裡面瞧了幾眼。過了一會,他才走進機艙。他到底看到什麼了?
只有那個駕駛員滿臉恐懼地蜷縮在飛機的座艙裡,除此以外,整架飛機都是空蕩蕩的,連個人影也沒有。他快速地在浴室裡、椅子中間以及行李區搜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更不用說有人了。
“夥計,戲演得真棒!”等到轎車加快速度離開了機場,提彬在車後高興地嚷嚷。他又掉轉頭,看著偌大的車裡模糊不清的前方,問了一句:“各位,感覺還舒服吧?”
蘭登無力地點了點頭。他和索菲還蜷縮在地上,那個被綁起來並被堵上嘴的白化病患者,此刻就躺在他們身旁。
早些時候,當“獵鷹者”號駛入空蕩蕩的停機庫時,雷米在飛機中途轉彎時還沒等它停下來,就已經先把艙口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