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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不去多說。

單說疤根、強子剛要跨上棧橋,只聽有人叫道:“根哥,強子哥。”他倆順聲看去,只見在橋頭的東側,一棵法國梧桐樹下,站起一個拉洋車的人來向他倆招手。

疤根、強子忘了這些洋車伕現在都歸他倆管,這位過去的工友也不知道他的阿毛頭兒已被眼前的這兩個哥哥取代。兩人見有人喊他倆心裡很是高興,又見是個洋車伕,知道遇上了過去的工友。洋車伕整天價在馬路上跑來跑去,跑的路多,接觸的人就多,知道的事也多。從他們嘴裡說出的事,大多都是青島港上最新的新聞。

這官找官,民找民,無賴鬼子軋夥浪蕩神。人與人交往軋朋友,不用誰來給他們分等級,自己就分出了三六九等。

別看有些人日子過得貧寒,但他們清高,勞累之餘,就關起門來讀書,不參入一切超出人生本分的活動,這種人就是人們常說得良民,用莊戶人的話說就是老實人。老實人常常在,刁鑽使壞惹禍害。這句尋常人們的口頭禪,是人人皆知的。人生是枯燥乏味的,每天早晨從睜開眼開始到晚上閉上雙眼,除了勞作還是勞作,每日為了這口吃得不停地掙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一長便就成了從寂寞而漸漸陷入寂寥。人生有多少人能耐住寂寞?耐住寂寞的人多半是看破紅塵的人,這樣的人又有幾何?耐不住寂寞的人便開始尋找刺激,於是就上演了人生得歡樂與悲劇。所以有些人用自己畢生的血汗錢賭一把暫時得淋漓痛快。

人世社會,花花世界,各式各樣,無奇不有。只要你有錢,想吃月亮也會有人摘給你。男人賣力,女人賣笑,這是籠統地說法。社會上掙錢的買賣多種多樣;花錢的方式也不盡相同。

就說這個洋車伕家裡有老婆孩子,他辛辛苦苦拉著洋車跑了一天,掙那幾個三把倆的,除了給老婆孩子個半飽半飢,餘下來的錢他都去尋了刺激,不是進了窯子睡了窯姐,就是與那幫子苦中作樂的窮哥們搭伴喝了酒。

大千世界,皇天厚土,朗朗乾坤。你不偷不搶不拐騙,用自己的血汗錢尋找一下刺激,誰也不能把你咋的?這就叫全國人民是一家,各人掙錢各人花;花自己的血汗錢是自己的自由,閻王老子也不敢因為這事把你的名字從花名冊上勾去。

互相軋夥搭伴飲酒作樂,無可厚非,這是朋友與同事之間的情感交流與溝通,也是人們在生活工作之餘排除寂寞尋找刺激的一種方式。但過於頻繁,一味得沉迷其中,吃、喝、嫖、賭、抽五毒俱佔,入不付出,迷戀難捨,不能自拔,那可就沉痾纏身了。

人,做個書生,成為文人不容易;需要幾十年的文化修養。但人可一夜暴富,成為百萬富翁;或墮落成下三爛只需幾天的時間。有的人是人窮志不短,餓死累死也不去幹那些上天害理的缺德事。可有的人就不,手裡的錢一少便就下了道,不是偷,就是搶,甚至幹了土匪。這種事在社會的旮旯角落裡是有的,屢不見鮮,無庸多述。

疤根、強子來到樹下,三人握手寒暄就地而坐,多日不見他們甚是親熱。貧困年代見面先問飢飽,這是窮人之間的關心禮貌話。他們坐定後,車伕從衣兜裡掏出一包印有白色人種女子,側面裸體印畫的香菸,那屁股乳房凸凹有致,屁股大大的向後撅著。兩隻乳房上的**高高得翹著,正好被那框線割去三分之一,讓你看得即清又不清,增加你的性急感。那**下的乳盤還特意得點綴了白面板人種得鮮亮色,以增加抽用者得鮮亮感。臍下三寸的**印得更是惟妙惟肖,那**被前翹的大腿當著,似露不露,**上的**印得模糊不清,似有似無,有些花眼,你得睜大了眼睛看。這是德國商人專門為封建時期的,封閉保守的中國人制造的,針對社會下層人物消費的,價格低廉的香菸。

看起來車伕很欣賞煙盒上那裸著的胴體,他用手掌拍了一下,示意讓疤根、強子看煙盒上的裸體畫。然後他用中指從煙盒的底部彈出兩支,遞給疤根、強子,道:“兩位哥哥,煙火不分家,來一支吧!”

疤根、強子同時笑了,道:“老兄,你的兩個兄弟還沒學會,沒這個口福,你自己吃吧!”

車伕自己點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看樣子煙癮還不小呢,他說了幾句話後,那煙霧才從兩隻吸滿灰塵的帶有濃密鼻毛的鼻孔裡呼了出來。那樣子叫人看了就十分骯髒,不知那些漂亮乾淨花枝招展的窯姐兒怎麼就能接納了他?讓那些不逛窯子的爺們們見了都不可思議。怪當有人說妓女髒,從裡髒到外,原來都是那些汙濁惡臭的男人們沾汙了她們。這話果然不假,賈寶玉也曾經說過:男人是汙穢之物,女人是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