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刁鑽的屠夫,他的爺爺就是當時青島村的一個有名的收法大師,到了他爹這一代不知怎麼搞的他爺爺的那一套絕活,他爹就是沒學來。他爺爺本想叫他學,就是在他七八歲的時候,他剛學了個開頭,大概老天見這個夥計不是吃這碗飯的,便打發他的爺爺去西天極樂世界去了。學了個開頭入了門,就多少得懂一些,所以他在給這個賣肉的屠夫出餿注意時,先叫他把那個穿白衣少婦的手指割破,先破了她的妖氣,使她斷了魔法,然後再跟蹤,再想法得取穿白衣少婦的財寶。那位穿白衣的少婦被屠夫割破了手指後,破了妖氣,失去了魔力,不能再隱身騰雲駕霧,時隱時現。她只能慢慢地往回走,而且還得一步三回頭地回頭觀看有無人跟蹤她;她走走看看——兩個屠夫在後面躲躲藏藏。太陽已偏過午,兩個屠夫見那個白衣少婦來到了一片無主的墳塋地裡,實則是一片亂葬崗子。只有一座石碑孤零零地立在那裡,在石碑的偏側又埋了一口新墳,看上去也不過兩年的光景。只見那個白衣少婦在石碑前一晃就不見了。
說是兩個屠夫專門殺豬,每天家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殺豬時膽量大,果真遇上這麼蹊蹺的事兒,他倆的頭皮也發麻。兩個人戰戰兢兢地靠近了那座石碑,石碑是用嶗山花崗岩雕鑿成的,遠遠地看上去像是無字碑,但近前一看,石碑前後鑿上去的字早已風化地看不清什麼了,那碑頭已風化得一邊高一邊矮了。誰也猜不出這到底是哪朝哪代立的石碑,碑後的墳壙子大概是這朝埋了那朝埋,也不知埋葬過多少人了?
兩個屠夫哆哆嗦嗦從懷裡拔出殺豬刀,四面環顧,惟恐那個白衣少婦突然從巢穴裡拿出什麼寶貝法器來把他倆打死。兩個屠夫環顧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麼動靜,便壯著膽子用腳跺了跺地,大聲喊了幾嗓子,只有那粗獷得野蠻聲在靜靜的山谷裡迴盪。俗語說:聲響大了鎮妖魔,小鬼也怕惡人。據說這人惡得大了,小鬼都避著他。兩個屠夫喊了幾嗓子見沒有動靜,膽子壯了起來,剛才的恐懼蕩然無存。再說即使是個鬼,充其量也是個穿著白衣的小少婦,那小模樣長得還挺標誌,兩個屠夫的花花腸子之心還是有的,不過屠夫今天圖的是財,不想拈這鬼花惹這鬼草。那個賣肉的屠夫,道:“才剛明明看著還在這裡呢,怎麼一眨眼就沒了,怕是鑽進了哪個墳堆了吧?”他剛要到那些個別的墳堆去檢視,那個刁鑽的屠夫把他叫住了,道:“大哥慢些,那娘們就是走在這碑前消失了的……”他的話還沒完,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在那石碑的上半部有一個細細得小孔,像是多年風化出來的,在小孔的邊沿上有一抹鮮紅的血跡。刁鑽屠夫哈哈著笑了起來,道:“大哥,你的功勞真不小,你割了那小娘們一刀,她把血跡留在了這裡呢……”
賣肉的屠夫上前一看,果然,在小孔眼的邊上有一絲鮮紅的血跡進了小孔眼。他趴在石碑上,把眼貼在小孔眼處,想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然而那小孔眼不是直的,彎曲著拐了彎,根本看不進去。他有些犯難了,道:“老兄,這怎麼辦?孔眼這麼小,咱們又進不去,我看這財咱倆是發不成了。”
那個刁鑽的屠夫一聽,嘴裡“嘟”了一聲,道:“你真是個傻哥,咱們把這石碑砸碎,不就什麼都明白清楚了。”
那賣肉的屠夫聽了想來也是,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便問怎麼能砸碎了,那個刁鑽屠夫指了指遠處山腳下的十幾戶人家,兩個人便去小山村裡借錘子。
山民們聽說是要砸碑捉鬼,便從家裡拿來開山大錘,還跟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這些粗獷鹵莽的山民,都是些開山打石頭的能手,他們對於砸碎一塊風化了幾千年的石碑只是舉手之勞的事,並不費勁。他們見是一塊無主的墳碑,只兩三錘就把那石碑砸碎了。在碎裂的石碑中,那小孔眼的盡端,人們發現有一個小石蛤蟲子,他們只當是這小石蛤蟲子是從小孔眼鑽進去的。
他們不懂,也不知道,石蛤蟲子這種東西是生活在岩石中的一種小石蟲子,這種小石蟲以吃岩石為主,吸取岩石中的水分為飲料而生活。一條石蛤蟲子大概能在岩石中生活上萬年,沒有雌雄,是天地的精華所生。偌大的個嶗山,相傳天地只生了三條。秦始皇欲求長生不老藥,據說殺了不少方士,懂方術的大臣徐福怕被殺掉,從秦始皇那裡騙了五千童男,五千童女,從膠州的琅玡臺東渡以後便沒了蹤影。秦始皇求長生不老藥心切,每年都從咸陽到琅玡臺來等待盼望徐福地歸來。
皇帝是天子,是天的兒子,秦始皇的這一舉動感動了上蒼,上蒼便借嶗山裡的一位石匠之手將石蛤蟲打出獻給秦始皇。粗魯人幹粗魯事,太上老君辦起事來也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