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說著他搶先來到了路旁的一棵大柳樹的後面開了第一槍,接著兄弟們也都打了起來。那帶隊的德國士官沒回過神來,不知是怎麼回事?只見他站在路中間,雙手比畫著,哇裡哇啦地叫喊著,意思是你們犯神經病了,怎麼自己打起自己來了。他正喊叫著,被辮子兵兄弟叭的一槍打倒在了路中間。這時村子裡的德國士兵聽到槍聲急忙奔出來增援,他們弄不清真假,開始他們從側面朝那隊德國士兵射擊。那隊德國士兵中有人向他們喊話,他們才掉轉槍口向疤根等兄弟們圍過來。這時智兒胸部中彈受傷,辮子兵兄弟對疤根道:“疤根哥,智兒兄弟受傷了,他們人多,咱們先撤吧?”
疤根看看智兒已臥在了那裡,他對辮子兵兄弟道:“兄弟,你背上智兒先走,我在這裡斷後。”
“不行,你沒經驗,還是我來吧!”說著他已把智兒抱起放在了疤根的背上,眾兄弟在智兒的後面幫扶著,疤根在走時把那顆手雷留給了辮子兵兄弟。這時有幾個德國士兵衝了上來,辮子兵兄弟紅了眼,狠了狠心只得將那顆手雷扔出,幾個德國士兵在爆炸聲中倒下。接著他又學著德國人罵了幾聲,罵的什麼意思他也不知道。後面的德國士兵被手雷震得耳龍欲憒,聽不出真假來,就以為辮子兵是他們德國人,所以都趴在地上也不射擊,只在那裡等待。村裡的德國士兵繼續向外增援,呈馬蹄形把辮子兵兄弟圍了起來。辮子兵兄弟環顧四周看到如果再不走就走不了,他回頭張望疤根他們,見早已沒了蹤影。於是他又扔出最後的一顆手雷,然後一個就地十八滾滾到了莊稼地裡,抱著槍向湛山寺方向跑去。這時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德國士兵見辮子兵兄弟沒了蹤影,又不明真相,也不知是哪來的風?更糟糕的是這些人是什麼人?是自己人?還是……他們個個稀裡糊塗搞不清,只得在士官的帶領下收兵回去了。
當辮兵兄弟來到湛山寺廟時,疤根、強子等兄弟已在那裡等候他了。辮子兵兄弟有經驗,他道:“根哥,強子哥,寺廟、教堂、醫院、診所、妓院、碼頭車站等公共場所是事後德國人搜查的重點,咱們決不能宿在這裡,得轉移到偏僻地方去,還得趕緊找醫生給智兒弟治傷。”
大家一聽馬上行動起來,其中一個工友說:他知道嶗山裡有個老中醫,是不是可去找他給智兒弟治傷?疤根著急地道:“只要能治傷就行,管他是什麼醫?”說完就要背起智兒走。辮子兵兄弟忙阻攔,道:“疤根哥,這樣不行,病人受不了,得用擔架。”說完令兄弟們去弄來棍棒,大家七手八腳,一袋煙工夫擔架就綁好了,兄弟們抬了智兒分秒必爭,馬不停蹄地直奔那位老中醫的家。
他們輪流著抬,跋涉了將近兩個時辰的山路,午夜時分來到了那位老中醫的家,這是一座偏僻的小山村,只有六七戶人家,看這起頭大概連個村名都沒有。疤根說:“穿軍服的不要靠前,往後面躲一躲,以免驚了老中醫。”他與辮子兵和那些穿便服的兄弟把德國軍服換了過來,然後才去叫老中醫的門。當郎中的伴宿半夜有人叫門是家常便飯,老中醫並不害怕,顯得到很沉穩,看上去象個老學究。應該說是個老學究,他能熟背王叔和的《脈經》,並應用到實踐中來。他給病人看病以切脈為準,從不准許病人說話。疤根、強子等人把智兒抬進了屋裡放在地上,老中醫開始給智兒切脈,他閉起眼睛,號滿五十動,道:
寸遲痰淤水停胸
關主中寒痛不通
土上脾衰兼木旺
定是胸痛與……
他突然發現智兒的脈息不對,不知什麼時候昏了過去。無意中看到屋外的那些兄弟穿的是德國軍服,心裡馬上明白了,知道智兒是著得槍傷。他對這幫來路不明的人,和這位生死未卜的病人有些束手無策,他知道中醫不能治療外科的槍傷,他是以把脈息抓藥掙飯吃的,對於動刀剪子的外科活是一竅不通。他急忙起身,對著疤根作揖,道:“小醫不敢攔這活,我的醫術僅限於抓藥熬湯,對掛花著彩我是無能為力,請,請……”他本來是想說請便吧!但未能說出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癱了。疤根、強子見狀,把老中醫扶坐在太師椅上,心想本來是找人家看病,病沒看成倒把郎中下了個半死,看起來智兒的命是保不住了。也罷,只有走了。疤根還了個揖,道:“郎中先生受驚了,我們馬上就走,謝了!”
老中醫看著疤根、強子等人抬著智兒出了屋門。他的神志才安定下來,稍一清醒,他立刻喊道:“喂――病家,等等!”這時他已追到了門外。他對停下來的疤根,道:“病家,這病我不能治,有人能治,你們聽我的病人準能起死回生。”他見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