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來。強子見酒娘出來,拉她到牆角僻靜處,先把事先準備好的幾十塊光洋遞給了她。酒娘見錢眼開,用生硬的話語問強子:“這些錢是……是疤根……”強子見酒娘問疤根,心中大喜,心想你問疤根,這說明你倆的情愛挺深,表明你還沒忘了他,看起來這事有希望。於是強子撒謊,他斷然不敢提鴉片的事,只得麩皮繚草地說些不關緊要的事。“這是疤根叫我送你的,他沒法來看你。”酒娘對疤根的情意極深,這些日子晚上想疤根想得都睡不著覺,聽強子說他沒法來看她,忙插嘴問:“他現在怎麼了?哪裡去了?我覺得他好長好長的時間沒來找我了。”
強子故意沉著臉,道:“疤根哥與監工鬧矛盾,那可惡的監工陷害他,買通巡捕到碼頭把他抓到巡捕房去了。如果咱們施救得晚了就被巡捕打死了。”
“什麼時候?”酒娘一聽急了。怪不得有人說這情愛的動力最大。
“五天了吧!”
“你怎麼不早來告訴我?”聽她的語氣這事對她來說象是小事一樁。強子摸不著她的底細,心裡可突突的,他穩了穩心神,說:“你把疤根哥救出來,他會厚重報答你的。”
酒娘見強子的語氣顯得她的把握不足,微笑道:“強子哥,放寬心吧!我和巡捕長魯巴克先生都來自我們家鄉小鎮,我們還是鄰居呢!”
強子聽了象吃了一顆定心丸,問酒娘道:“咱們什麼時候去巡捕房?”
酒娘老遠看看鐘樓上的表,說:“咱們現在馬上就去!”
強子喊來黃包車,酒娘坐上,強子在後面用力幫著推,急匆匆地往巡捕房趕去。
疤根在巡捕房裡幾天下來,已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巡捕房裡不管飯,只給點水喝。那疤根早沒了力氣,只等死了。巡捕長魯巴克先生正在考慮對疤根的後事處理問題,這時自己的同鄉,老鄰居,美麗的啤酒小姐來問他要她的朋友。魯巴克巴不迭送這個人情還來不及呢,他急忙命令兩個巡捕幫著把疤根抬到了黃包車上。
治外傷中醫不及西醫,他們來到了德康診所。蒙克爾醫生給疤根做了詳細的檢查,見疤根只是些皮肉之傷,但傷口感染加上幾天肚子裡沒飯,營養失恆,身體幾度虛弱,稍有不慎有生命危險。蒙克爾醫生給疤根清洗傷口上好長藥後,親自下廚給疤根熬了母雞湯。對強子等人道:“病人的傷勢很重,有生命危險,得在診所裡觀察幾天。”強子等人只得聽從蒙克爾醫生的。
晚上,蒙克爾醫生在吃飯時對老婆和女兒麗娜,道:“今天收治了一個外傷很重的病人,小夥子被巡捕打得遍體鱗傷,皮開肉綻,半死不活。我給他清洗傷口時,他竟能一聲不吭。好象那傷口是在別人身上似的,小夥子夠堅強的,從我回國行醫以來還真沒碰到過。”
蒙克爾醫生出於醫生的心裡,只是隨便說說病人的情況。做兒女的以父輩為家長;中國的父輩在家庭中的影響是最大的,有多少父輩們不知,父輩的一句好話或一句賴話,都能導致自己的孩子在人生道路上改變方向。蒙克爾醫生一句拿來調侃家庭氣氛的話語,麗娜以為父親是在讚揚這位她沒見過的人兒有男人的血性氣,所以她要好好地窺視一番。她從掛著白色門簾的隙縫中,用兩個白嫩的小指頭輕輕扒開一條隙,向觀察床上望去。她看到的是個背影,只見疤根趴在床上,背和屁股上都上了清創藥,雖然後背和屁股被打得血赤淋淋,但那表明男性美的肌肉輪廓清楚可見。她看不到疤根的臉,那裸著的後背線條顯示出男性的性感,促使這位少女心跳不止。她在悄悄地窺視著,忘記了一切。直到媽媽在診室裡喊她,她才回過神來。
第二天一大早酒娘就趕過來看望疤根,她撫摩著疤根,說了很多安慰話,流了很多的淚,兩人竊竊私語。麗娜看了心裡很不舒服,那胃酸返胃到口裡,嘴裡酸溜溜的,像喝了醋,不是個滋味。酒娘帶來得早點,她以疤根多日不吃硬食,吃了會傷脾胃為理由,讓酒娘帶回去,她給疤根端來溫熱的雞湯。酒娘不知她的身份,還以為是個小護士,於是順從地聽從了她的吩咐。隔天酒娘再來時和麗娜有所勾通,她用純正的的德語和酒娘交談,使酒娘吃驚不小。她沒想到麗娜的德語口語竟這般出色,於是對麗娜大加讚揚,麗娜的嘴裡正酸著醋,不吃酒孃的這一套,她對酒娘道:“你跟中國的男人作朋友,定是喜歡他的錢!你看他現在傷得這個樣子,你以後就不要再來纏他了,如果你想從他身上得到多少錢?你就直言告訴我,我替他墊付!”
酒娘見麗娜那副幼稚不成熟的模樣覺得有些可笑,她故意逗麗娜,道:“男女之間做朋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