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帶著疤根、強子等人回家,他就覺著希罕。哥哥他們在屋裡商議事,弟弟就在院子裡戲著狗偷聽。他隱約地聽明白了,哥哥想和這夥人到德國兵營去偷槍,而且怕的是夜間兵營裡的那兩隻德國狗。他們想了種種辦法去對付那兩隻狗,但都不合適,都達不到目的。因夜間那兩隻狗是在哨位上的,德國人站的都是雙崗,兩隻狗分別在兩個崗哨上。你想夜裡不讓那兩隻狗叫,是辦不到的,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跟那兩隻狗很熟。疤根他們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個好辦法來,最後只得放棄這次行動。可他們又不想捨棄,最後決定到俾斯麥兵營右邊的土坡上去觀察偵探一次。
疤根他們從那位兄弟家分散出來,然後又悄悄地聚集在了俾斯麥兵營右邊土坡上的草叢中。他們看到鐵絲蒺藜網內的營房和器械庫,還有那兩隻可惡的德國純種狗。他們正在著急而毫無辦法的時候,弟弟帶著兩隻狗悄悄地跟了上來。那位兄弟一看火了,罵道:“你他媽的!吃飽了沒事淨給我添亂,大人幹事小孩跟來幹什麼?還不給我快滾!”說著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就要往狗身上扔。疤根怕鬧出聲響,被兵營中的狗聽見,亂吠,引起德國人的注意,壞了以後的事情。忙止住道:“兄弟,弟弟已經來了,他在這裡定是比咱們熟,何不問問他兵營裡的事。”
小傢伙一聽來了精神,忙趴在了疤根身邊。那隻德國純種狗,不知是弟弟平常馴的,還是見生人多為了保護主人,它竟跑到弟弟的前面與疤根、弟弟面對面地趴了下來,正好當住了他倆的視線。疤根欺它是狗,用手打了它的頭一下道:“一邊去。”誰知這狗不吃疤根這一套,它猛得半蹲起來,嘴裡嗚嗚著在恐嚇疤根,兩眼盯著弟弟,只等弟弟一聲令下,他就好下嘴咬。弟弟看了它一眼,道:“不敢,親親!到後面去。”那狗果真用舌頭舔了舔疤根的手,跳起來踩著疤根的後脊樑及屁股,到後面和那隻看家狗,狗蹲在了一起。強子哈哈著笑道:“疤根哥,看見了吧!狗為了你捱了弟弟的訓,都要踩你幾腳報復你,你說這狗比人聰明不?”弟弟聽了忙道:“可聰明著吶!不信,我叫它倆去把兵營裡的那兩隻德國狗叫來,你們信不?”說完他抬頭看著大家,惟恐有個說不信的,他見大家半信半疑的都不吭聲,側臉看著自己。便轉過頭去對著那兩隻狗,道:“大蓋、二蓋,去把三蓋、四蓋叫來,快!”大蓋,二蓋箭一般地竄了出去。
德國兵營裡的兩隻狗,白天是散養著的,只有晚上才牽在哨兵崗位上,幫哨兵站崗以增加哨兵的聽覺。這時的兩隻狗正在兵營裡無所事事,閒得無聊瞎遛達,士兵們也不去理它。狗這東西就是這樣,得人去戳弄它,它才來興奮,上狗精神。要不有句俗語叫做狗仗人勢。
大蓋、二蓋跑下土坡,離那鐵絲蒺藜網老遠就停了下來。大蓋狗蹲在那裡,二蓋也狗蹲在了它的旁邊。實際兵營裡的三蓋、四蓋早已發現了它倆,已抬起頭來朝著半土坡上觀望。只見大蓋抬頭張嘴,象打哈欠一樣輕聲嗚嗚,這聲音小的十幾米開外的人是聽不到的。只見兵營內的三蓋、四蓋搖著尾巴,急溜溜地鑽過鐵絲蒺藜網來到大蓋和二蓋身旁。四條狗在大蓋地帶領下奔到了弟弟和疤根他們的身邊,弟弟從衣兜裡掏出一把花生米遞給疤根等兄弟每人幾粒,道:“哥哥,只要你們餵了它們,我再讓它們親親你們每個人,那麼它們以後見了你們就不會再咬了。”強子搶話道:“我說弟弟,白天咬沒關係,只要它們晚上見了我們不叫就行了。”大家聽了哈哈著笑了起來。疤根止住了大家的笑,道:“我先來喂!”說著把手中的幾粒花生米餵給了四隻狗,喂完了,只聽弟弟小聲命令道:“大蓋、二蓋、三蓋、四蓋,嗅,親親!”四條狗依次在疤根的手上和臉上舔了舔,嗅了嗅疤根身上的氣味。在場的人,四隻狗都依次象嗅親疤根那樣嗅親完了。疤根還是不放心,對弟弟道:“弟弟,它們現在見你在跟前它們不叫,等半夜我們來了,它們六親不認,又叫起來,怎麼辦?”
弟弟打保票,道:“哥哥放心吧!絕對不會,要不我也跟著你們來?”
“那感情好!我看這樣最保險!狗這東西和人不熟,說翻臉就翻臉。你不來,我們進去了,狗又不認我們,到那時叫起來,引來德國人,我們兄弟的小命就扔在兵營裡了。”強子笑著說道。
這時弟弟見兵營中的那個德國軍官大概辦公辦累了,從辦公室裡出來,在門口問勤務兵什麼?勤務兵向操場方向指了指,軍官便手搭涼棚在四處尋找什麼?弟弟對疤根和眾兄弟們道:“哥哥們,都快趴下,洋毛子在四處張望,大概是在找三蓋、四蓋。”
疤根